那天晚上，是沙发收留了他。阮馨宁被他挑逗得有些恼火，不管程砚怎么撒娇，阮馨宁也没同意让他再进房间。
程砚在一阵疼痛中醒来，胸前领口松散，露出的胸肌紧实有力。
地面冰凉，程砚揉着后颈，手肘扶着沙发吃力坐起，抬眸扫了眼墙面上的挂钟，时针刚走过六点。
阮馨宁也醒了，听着房间门外的动静，好气又好笑，凌晨的时候她担心程砚在那儿睡不习惯，于是走出去看了眼，睡前还在沙发上的男人，在那时已经躺到了地面。
有地热，冷倒是不冷，是他在地上睡着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离沙发前几面有一张茶几桌，能给他伸展的空位不多，许是他不断磕碰，又困又恼，所以蜷缩成一团，伴着不悦皱着眉，就这么将就着睡。
阮馨宁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走出，看着男人一脸无奈扶腰又捂额，她咬着唇，控制着笑意，盘坐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几秒。
阮馨宁眸色清亮，忍了会，还是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程总年纪大了，记得护好腰。”
程砚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真觉得自己会被这一口闷气给憋死。
程砚唇角上扬，笑意淡淡：“嗯，年纪大了，比不上阮小姐年轻貌美、身材窈窕，这样吧，你可怜可怜我，娶我走吧。”
阮馨宁：“……”
阮馨宁笑：“程砚，你真的很执着。”
程砚拍拍自己的腿，示意让阮馨宁坐上，她不依，双手环在胸前，“程砚，我和你求婚你很光荣吗？”
程砚笑，语调闲散又透着股炫耀：“不光荣吗？你要是愿意，我还想打印千八百份宣传单，告诉所有人，是你追的我。”
话落，程砚也察觉出了里面的不对，微低头，想要遮掩过去。
阮馨宁对谁追谁，是没什么意见，但程砚这话说的，她必须反驳，程砚的这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不好好整治一番，以后的家庭地位怎么办？
“你说谁追谁？”
旧账新翻：“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粘着我不让分手，不让取消婚约来着？”
“程砚，我发现你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我带你去皮肤科看看，削削皮？”
程砚不愿承认，也不否认，心虚地揉了揉鼻尖，淡声道：“我……但我说是你求的婚这没错吧？你要是敢耍赖，我就，我就……”
阮馨宁皱了皱眉，“就什么？”
“我就哭给你看……”
“……”
“……”
“……”
“程砚，你滚。”
＿
转眼便是除夕夜。
阮东城出了车祸，阮馨宁在剧组拍摄时，接到了警方拨打过来的电话，他下了病危。
如今阮家破败，阮东城这一伤，基本耗空了家底，另外阮时音联系上了柳连蕙，隔三日就会拨一通电话讨要生活费。
陆聿川那边没下死手，阮时音在他父母所在国家的一座小镇，经济萧条，她每日只能盼着能早一点联系上母亲，求得经济援助。
阮东城这一出事，无疑是将整个阮家推向另一个深渊。
柳连蕙倒是学乖了不少，警方讲述完事情经过，便将电话转手给柳连蕙，他们只有在自己有需要时才想起她，真是可笑。
任由柳连蕙怎么求情、诉苦，阮馨宁也只是找理由搪塞。
家丑不可外扬，柳连蕙不嫌丢人，阮馨宁嫌丢人。
下午的时候，警方派了人过来，估计是柳连蕙的意思，知道她不会帮忙，就请警方出面来帮忙调解这件事。
休息室里，倚靠在化妆镜前的男人，身形挺正，双腿随意交叠：“说完了？”
陆聿川冷笑了声，“他们要多少？”
“三百万。”
“三百？行，我兜里正好够，馨宁，去副导那要个空红包过来。”
两分钟后，副导拿着一整摞空红包走进：“陆导，您要的红包。”
陆聿川从口袋里抽了五张红钞，一张一塞，叠着在手里拍了几声，“转告他们，不必来道谢，有那时间多买几箱牛奶补补脑。”
双方僵持不到五分钟，这事儿就解决了，警方过来也只是秉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阮家那泼妇是副什么面孔，早被人扒得一干二净了。
好好一个除夕夜，碰上这档子事，也实在晦气。
今天的戏份全组结束得都早，三点的时候，各组工作人员就做起了收尾工作，趁这间隙，陆聿回家在保险柜里取了两大袋子现金，和阮馨宁带过来的工作人员一起包了近千个红包。
金额不大，就是图个喜庆，也希望这部戏能冲出云层，换一个好成绩。
阮馨宁边继续着手里动作，边笑着说道：“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办？”
陆聿川看了眼时间，算了算大概还要多久，接过话：“我是导演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