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白刃战,以惊人的速度带走交战双方的生命,无论是唐人还是亚特兰蒂斯人,这一刻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伤亡,在原本两道防线之间的战场上,武?椎幕鸪捣老咭丫?灰谱撸?O碌模?挥形奘?逶∠恃?⑹馑啦?钡恼婧鹤樱?捅榈囟鸦?氖?牵
到处都在死人,人的、马的、还有之前来不及移走的北极熊的,大量的鲜血流淌而出,甚至连疏松的沙地都来不及吸收,在低洼处形成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游荡在荒漠上的秃鹰也被这边浓浓的死亡气息所吸引,蜂拥而来,盘旋在战场上空,但时不时就有秃鹰被乱飞上天的流矢或者流弹击中,哀鸣着坠落,化作战场上尸体的一部分。
不过在这种可怕的死亡之中,亚特兰蒂斯人丝毫不逊色于唐人的彪悍和骁勇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不愧是曾经称霸四海的霸主级文明,绝不仅仅凭借技术上的优势欺负弱者,而是他们自身就具备不亚于昔日大食人的疯狂,如果说大食人是依靠对宗教的狂热来征战四方,那么亚特兰蒂斯人则更近一步,他们极端的自我,甚至连神明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他们仅仅是心中的骄傲,就足以支撑起一场不计伤亡的血战!
就在双方陷入了这种互相放血的惨烈节奏时,薛仁贵指挥的虎豹骑,也终于在战场两翼就位,他们分作两队,就像一把漆黑的大剪刀,拦腰一绞,狠狠插进了亚特兰蒂斯人的阵型之中!
“锋矢阵型,凿穿他们!”
薛仁贵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虎豹骑瞬间露出了獠牙,争先恐后地举起手里的马槊,朝着挡道的亚特兰蒂斯人扎去。
在虎豹骑人马都有殖装的情况下,亚特兰蒂斯引以为傲的重甲也终于不像看起来那么可靠了,包括穆巴精锐的血龙兵在内,不少重甲步兵妄图抬起手中的塔盾阻挡马槊,却发现曾经坚如磐石的盾牌,这刻却比薄纸坚硬不了多少,被唐人锋利的马槊轻易洞穿,撕裂。
然后攻击的虎豹骑也不管他们死伤与否,直接催动坐骑,就从他们身上撞了过去,继续攻击后面的敌人。
这也正是薛仁贵的高明之处,长久的行伍经历,让他深知虎豹骑的优点与缺点。
虽然在单兵素质上远胜亚特兰蒂斯人,甚至压过血龙兵一头,但过于稀少的人数,是他们的硬伤,人力终有穷时,亚特兰蒂斯人就是站在那里让他们杀,他们在体力耗尽前也少不了多少,相对于整个庞大的亚特兰蒂斯军团来说,造成的伤害更是只能用刮痧来形容。
所以,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搅局者,唯一的战术目标,就是在亚特兰蒂斯人的阵列之中不断地冲杀、凿穿、搅乱他们,重甲步兵的强大来源于严整的阵列,只要造成他们的阵列混乱了,那这些亚特兰蒂斯人就什么都不是!
“叮叮哐哐!”
两支虎豹骑各自只有一千人,但却浑然一体,他们就像插入金色池水中的两根黑棒,不断搅起混乱的漩涡,一柄接一柄的马槊,就像黑棒上突出的尖刺,在制造混乱的同时,也给亚特兰蒂斯人不断制造着伤亡。
不过真正收割生命的主力,其实还是大唐军中那些超越时代的火器,亚特兰蒂斯人不得不顶着枪林弹雨和越来越沉重的伤亡,拼死反击面前的唐军,如果不是后方一直有源源不断的兵力穿越第一道城墙的豁口,补充到战场之中,恐怕他们的兵力早就入不敷出,濒临崩溃了。
“穿刺!杀!”
亚特兰蒂斯人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的,他们的重甲步兵战术,已经被发展到一个时代的巅峰。
数以万计的金甲士兵,一头提盾,一手握着尖锐的刺枪或者长刀,从盾墙的缝隙中捅刺出去,他们的盾牌坚如磐石,刀枪却灵活毒辣得宛如捕食的毒蛇,口口见血。
唐人的铠甲缝隙就是他们最好的攻击目标,根本起不到什么阻碍的作用,为了抵挡他们的攻势,大唐的步兵只能把自己化身海绵,用血肉之躯去吸收致命的伤害,但也因此导致了自己死伤惨重。
在双方交战的锋线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甚至已经阻碍了战斗的进行,双方不得不爬过尸堆,继续砍杀对方,或者被人所杀,从尸山顶端坠落而下,化为战场背景的一部分。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唐的薄弱环节还是暴露无遗,在亚特兰蒂斯人舍生忘死的突击之下,大唐的步兵防线渐渐坚持不住,连弩弓和火枪的射击,都只能延缓败势,而难以彻底逆转,许多由藩属国士兵填充的防线上,甚至已经出现了被击穿的征兆!
“他们撑不住了!干掉他们!”察觉到这一点的亚特兰蒂斯人们更加兴奋,疯狂地压榨自身的潜力,甚至不惜以血换血,击杀唐人的将士。
同时,逐渐陷入危机的还远不止正面防线,随着神机营再次打空弹药,火力支援变得薄弱,负责凿穿亚特兰蒂斯阵型的虎豹骑,同样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的精锐程度固然远胜亚特兰蒂斯人,重甲骑兵对步兵更是存在兵种压制,但再怎么孱弱的步兵阵列也不是空气,何况亚特兰蒂斯人的步兵还都是精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