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话,小姐原本想在龙马寺求个平安签,以保出嫁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至于她求得哪个签,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看了签文后脸色有些不悦,说什么不可能,如何是好,有何办法之类的话,奴婢问她,她始终不肯道出。后来她找到净慧大师为她解签,奴婢在一旁候着,只听见那大师说‘小姐此签属下下签,逢命中大劫,生死难测,死即是生生即是死’。小姐问他可有解,净慧大师说‘生死不可逆转,否则会遭天谴。不过你还有一段情缘未了,等她来了,自然了了。’”那婢女一口气说完,想起她家小姐又抽泣起来。
那婢女接着说“当日小姐恍恍惚惚,一日不进食,奴婢吓坏了,想着赶紧回到离府,与老爷夫人说明。熟料,在闹肆半途与另一辆马车相撞,有两个婆子过来理论,许是双方皆不肯相让,最后马车上下来一女子,大约十二三岁,虽着粗布,但姿容出众,高雅清冽。她对那两婆子道‘嬷嬷,崎岖之路终逝去,如今已平安达京,不争这一刻,且让路吧。’”
“你还记得那女子面貌?”萧夜阑打断她的话。婢女稍稍回忆道“应是记得,奴婢当时坐在马车前,清清楚楚目睹她的面容,印象深刻。后来又与她回了离府。”
“可是她?”萧夜阑指着杨公子后背悬崖上的女子。婢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女子被吊在树杈上,却不曾挣扎,只是像个观众在聆听他们的谈话。
“是她,就是她,她的眼神与那时的一般无二。”婢女频频点头。
“后来呢?”萧夜阑继续道。
婢女又重新捋了一下思路“当时那两婆子已然让路,却不知小姐为何还执意要下车,小姐一日不曾言语,见到那女子后却笑含善意,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原来是你,见到你方知木白不属我。’那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们两女子身上,竟不知何方飞来一令箭,如果小姐不移步,那令箭必定射中那女子,就是这一步,令箭不但穿过小姐还刺在那女子的身上,只是那女子生生把令箭拔出,剑上有毒,流出的血都是黑的,小姐倒在血泊里依然不敢相信她看到的这一幕,那女子也倒在地上,血液汹涌而出,眼睁睁的看着上空,小姐将那玉塞在她手里,让她好好照顾他,就闭眼而去。那两婆子见到此景,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滚离现场。”
那婢女似是累了,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后来官府的人与老爷都来了,只是老爷不肯把小姐的…交给官府,自己接回了离府。那女子原是由官府带走,只是不知为何老爷说是自家婢女,一同带了回去,官府无疑。”婢女不敢说出尸体两字,但大家都明了。“回到离府,老爷就即刻把目睹这场刺杀的人都辞出离府。因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自愿喝下哑药为保一命回了仓水老家,后面的事不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