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夜阑从书房回了内室,见离樱洛一人托腮盯着桌上的蜡烛,眼珠子一眨一眨的。
“夫人在想何事?这么入神。”他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她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嗯,你回来了!”她问。“回来了。”他应。她手覆着他的手说“你先去洗把脸,舒服些,等下再说。”
“好吧,听夫人的。”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走进偏室。
片刻后,待他走出来,看到她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在他的记忆中她似乎没有什么事如此纠结,心想莫不是出了大事。复坐刚才那个位置,用手覆着她的手背,一脸柔和道“夫人何事这么纠结?是关于槿之的?”
“哎,一半一半吧。”她叹了一声。他把她拉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她顺势抱着他的颈脖,他也抱着她的腰身,两人就这么依偎着。
“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的夫人呢,奇哉?”他调侃她。
“我说了,你可别冲动。”她有些沮丧。
“我尽量,你说来听听。”萧夜阑还是抱着她。
“是关于语禾的。”她说。
“她能有什么事?”他问。
“她有有有……”她说不出口。他在等着,等了很久很久也没听到她再出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有什么?”他松开她,双手扶住她的双臂,直视她。
“哎,她有……”她站起来跑到榻旁坐下。
他站起来也走到榻旁,坐在她旁边,用手抚摸她的青丝,道“何事让夫人这样难以启齿?”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说得很小声“她有身孕了。”萧夜阑的手即刻僵在半空,气氛一度凝固。片刻才缓过来,道“离槿之的。”
“嗯”她还是低着头答。
“让他们即刻成婚。”萧夜阑放下手中的青丝,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
她急忙跑过去对着他道“不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去告诉他。”萧夜阑大步往前走,被离樱洛挡住去路。“木白,你冷静点。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萧夜阑拂袖背着她。离樱洛把萧语禾说的事又重复给他。
“这么说他还不知他自己与语禾有了肌肤之亲。”他问。她嗯了一声。
“愚蠢至极”他怒气冲冲,离樱洛也不知他骂哪个,估计两个都一起骂了。
“那现在语禾有何打算?”萧夜阑问。
“她想住在西北,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离樱洛如实转告。
“荒唐,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要受多少人的白眼,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父亲母亲要是知晓这件事,还不知……哎”萧夜阑头都大了。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让她在西北安心待产才是重中之重,父亲母亲那边寻个契机再说。”离樱洛走到他面前。
“瞒得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萧夜阑走到榻前,坐下,她也跟过去。
“是不是槿之不肯娶她?”萧夜阑似乎在审问她。她嗯了一声。
“是因为你,你可知?”他很严肃的看着她。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