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江遇帮何田田把刚从商店里买的东西放置好,随口问了一句。
何田田看着最后一批生活必需品都备好了,房子也洒扫过,用后世的话来说,属于随时拎包即可入住的程度。
“过两天,等我爸回来。”
她估算着时间,她爸前天下午出发,跟陆家那边沟通顺利的话,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回来。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你有什么想吃的?待会儿回去经过菜市场,我顺便买点菜带回去。”
冲着昨天他跑来救自己的情分,何田田觉得怎么着都应该感谢一下。
“吃什么都可以?”
“可以,不过,太复杂的话,我不一定做得出来。”
言外之意,不要太为难她。
江遇沉吟片刻,说了两道菜。
何田田挑眉:“猪油渣炒小青菜和茄子炖土豆你确定?你不用帮我省钱的,放心吧,每个月的房租都少不了你的。”
“少自作多情,谁要帮你省钱,我本来就不挑食,很好养活的,这两道菜上次在你家吃过,挺好吃的。”
何田田最后还是买了两斤排骨、两斤猪蹄回去,没想到说不挑食的某人,饭桌上吃肉吃得比谁都香。
下午一辆大卡车突突突地停在了果园外头。
是一年一度的采梨人们姗姗来迟。
何田田想着他们借住在江家的梨园,就也想出一份力。
她放下课本,跑去帮忙。
每棵树下都放了个筐子,她看到有的满了,就往外面拖。
“对不起。”她两手拖着沉重的筐子边缘,倒着往果园出口走,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江遇从她手里抢过筐子,“男人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我承认力气没你们大,但这不妨碍我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吧。”
看她不甘示弱地要抢回筐子,江遇无奈道。
“你小心待会儿闪了腰,到时候赵姨该怪罪我了,你要是真想帮忙,不如帮我们煮些水果茶,正好给大家伙儿解解渴。”
也行,何田田麻利地煮好了一大锅水果茶,给忙碌的工人端了过去。
回屋时看到原本正在缝衣服的她妈一脸心神不宁。
“妈,怎么了?”
赵萍捂着心口:“刚刚没来由地心慌,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妈,我觉得你应该是太累了,前段时间每天帮忙弹棉花、昨天又为了寻我而崴了脚,应该是思虑太重导致的,不用太担心,也不会有事发生的。”
“好,妈不操心了,我们也都会好好......”
赵萍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刚要被安抚好,就听到一个让她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有福媳妇,刚陆家的人打电话了,在问你家有福的下落,说他们的人早在车站等着,可有福乘坐的那唯一一趟车次上,车厢的人都下空了都没看到他人。”
传消息的人只负责捎话,要再想打听一些别的信息,对方是一问三不知。
“妈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去村长家给陆家回个电话,你等我回来啊。”
察觉赵萍握针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何田田知她此刻是心急如焚,只能言语安慰两句。
“好,妈在家等你回来。”
赵萍强压下声音里的哽咽。
虽然她不愿意往坏的方面去想,但她又不受控制地想起第一次心悸时。
那回田田到了饭点却不见回来,她婆婆跟大嫂吃得正欢,她在边上忙的时候,某个瞬间她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攫住一般。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她险些摔了手里的盘子,为此她还挨了婆婆一顿骂。
可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是因为母女连心,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女儿义无反顾投河的痛苦与决绝。
接电话的是陆家的管家,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双方互通了信息,何田田只能想出两种可能。
第一,她爸根本就没踏上那趟火车,而是选择了其他的交通工具,所以会比预期时间晚抵达。
第二,她爸半路或许遇到什么事,不得不提前下了火车。
何田田想了想,觉得第一种可能性要低一些。
她爸出发前说过,婚约取消一事要尽快处理,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放弃火车这么方便快捷且相对安全的交通方式,而改用耗时更久、费用更高且安全系数降低的其他交通工具?
可如果是第二种,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突然情况,让他没能继续乘坐火车抵达目的地?
何田田为她爸担心的同时,难免怀念起后世人手一部的手机。
真的是手机在手,天下就有。
哪至于像现在这样,除了抓心挠肝地干等,啥事也做不了。
何田田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