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头来源,何有财眼皮直跳。
他就知道,陆怀征对他女儿,绝对没那么简单。
自古以来,男人对女人好的方式无外两种:要么给钱、要么给爱。
可他能怎么办呢?
欠对方的恩情,他一时半会又要怎么还?
赵萍则相对平静了很多。
陆家那位二少爷,她对他的经历有过怜惜,也很感激对方同意取消婚约,还她闺女自由身。
但有时候人跟人的机缘就是这么一回事,出现得再早,都不如出现得巧。
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关于未来女婿的理想人选。
何子龙乘坐他同学的摩托车回村,他也如愿吸睛无数。
但,他并不知道,那目光中没有他以为的艳羡,而是包含了同情。
“妈、爸、奶,我回来了。”
同学将他送到家门口,还赶着跟其他狐朋狗友的约,连车子都没下,车把一拧油门一踩,又突突突地开走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故意显摆似的,朝着院里子大喊,等着有人开门迎接他。
但半天没个人影。
他不耐烦地拿脚一踹。
门开了,院子一角的露天小桌边,何子凤旁若无人地磕着瓜子。
“你也不说来帮个忙,没看到你哥我两手都不空吗?还有,咱爸妈去哪儿了?”
何子龙有点没好气。
若是跟何田田相比,他对自己这个双胞胎妹妹算还行,但其余大部分时候,也是不咸不淡的。
毕竟他有样学样,奶奶跟爸都不重视妹妹,他从小也被无形中灌输了这个意识,女娃子都是要嫁人的,他干嘛要对迟早是人家媳妇儿的妹妹好呢?
白白帮别人养媳妇,他又不傻。
再说了,就以他妹妹的脑子,估计也不可能给他找个多有出息的妹夫。
对她太好让她养成习惯了,可别以后拖家带口地赖上他,隔三岔五地求他帮衬着。
何子凤丢下手里的瓜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伸手要帮他拿东西。
“算了算了,看你笨手笨脚的,可别把里面的东西给磕坏了。”
何子凤也不恼,转头就走,继续回到桌边,嗑她的瓜子。
“哎,那个小贱人被陆家接走了吧?”
何子龙放好东西出来,去打了水,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出声询问何子凤。
“应该吧!”
啪的一声,毛巾被重重地甩进搪瓷脸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应该,今天那小贱人的婚礼,陆家的人来没来,你是眼睛瞎看不见吗?”
何子凤还没啥反应,倒是他自己先回过味来。
他干咳两声。
“我刚说话语气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哥知道你现在肯定心里不好受,那小贱人嫁给有钱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马上也要去大学报到,家里就留你一个,这样吧,到手的彩礼钱,虽然奶说过是要留给我的,但我当哥的也不介意,让你高三复读的学费也从里面走,这事我记着,晚点我跟奶说。”
都啥时候了,这人还在做梦呢!
有点想笑,但她嗑瓜子的动作倒是没停。
“怎么奶也不在屋?今天除了小贱人的婚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
“奶他们都去老葛看守的果园了。”
何子凤也是无奈。
她爸昨天腰疼得直叫唤,但饶是如此,还是一早上匆忙扒了几口饭,就被她妈扶着,跟在何老太后头,继续去堵人家门了。
她不是没有出声劝阻,说她二叔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就说明计划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所以也不可能轻易给人留下把柄。
但她的一番劝,只换来了她爸跟她奶劈头盖脸无差别的一通责骂。
得,他们都在气头上,谁来劝谁倒霉。
反正她从这家落不到一点好,而她也攒够了高三复读的学费,至于生活费,她到时候再想办法。
总之,她能力有限,如今勉勉强强能顾自己,管不了别人的死活。
“今天这种日子,他们去那儿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行吧,我去看看。”
“哥,那我先准备晚饭,等会儿你们回来,就正好可以吃饭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哥都走了老半天了,也不见她起身去活忙晚饭。
早着呢!
她奶现在生吃了二叔一家的心思都有,可人都没影了,她总得寻个途径发泄不满。
根据上午的经验,不等她奶骂到口干舌燥,是不会舍得回来的。
她随便做了几个菜,也没真的等他们回来,就自己先吃上了。
结果如她所料,她奶好不容易被搀扶回来,但哪怕是沙哑着嗓子,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家里顿时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