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陈母喊他们回去吃饭,陈思还记得上次和陈母不愉快的事,她一回想起来心情还是不舒服。
陈母打电话给陈涵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电视,她们聊结婚的事聊得详细,不知道陈涵说道什么,就听得陈母的声音很大声的说:“让陈思这丫头搬出去住,她读书没读出什么成绩,找工作也不行,我看是没什么用了,你再纵着她,她更是随心所欲。”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无异于是往陈思的刀口上戳。
陈涵忍不住瞟了陈思一眼,她反应如常像是没听见这话似的,她叹了口气,跟电话里的陈母说:“您别这么说思思。”
陈思的电视看完了,她关了电视,手机恰巧窜出一条消息。
“不是答应了何兆和说吃饭的吗,速来!”李伊伊的口气像是很急。
陈思打下一个字:“好。”
下午五点半的时间,太阳光还是很耀眼,陈思看了一下天色,收了阳台的衣服回了房间。
客厅里陈涵和陈母聊得正欢。陈思心情跌入了谷底,卧室里开着空调,她任自己躺在床上,大大的床好像能够将她整个人吸噬,无法安放的灵魂小心翼翼地颤抖着。
陈母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她的心胀胀的,彷佛有人在上面放了块巨石压着,她几近喘不过气来。
陈母不喜欢她这件事,她从小就知道了。
小的时候,家里经济不好,陈母跟陈父在外打拼,在关键时候被查出怀了孕,本来查出是肚子怀的是女儿的时候,陈母就想打掉了,结果却因为身体原因,她不得不留下这个不被期待的女儿。
陈母因为怀孕在家养胎,陈父少了陈母的控制,在这个时候居然闹出小三事件。
大着肚子的陈母看着同样肚子高耸的年轻女孩发了疯似的咆哮,陈父却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小情人,女孩肚子里的儿子早让他心花怒放,忘记今夕何夕了。
他们闹得很厉害,像仇人一样对峙,呐喊,最后他们闹得你死我活,小三的孩子最终被陈母设计没了,她成为了最后的赢家,陈父灰溜溜地回归了家庭。
陈母对陈父的爱早因此事消磨殆尽,但她不甘心放过他,于是两个死死的捆绑在一起,而密不可分的家产是两人关系维系的保证。
陈母和陈父青梅竹马那么深厚的感情败给了一个半路来的女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爱变成了恨,连肚子里的小女儿也承担了大部分恨。
于是,小女儿生下之后就被扔给保姆了,连带着名字都是好似在说“沉思”。
陈思闭着眼睛,手低垂着,心空落落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陈涵在敲门:“陈思你在干嘛了,我可以进来吗?”
陈思抿了抿嘴,起了身拿了放在旁边的衣服,给自己打了一股气。
开门的时候笑着:“我正要去洗澡,李伊伊喊我去喊我去吃饭呢。”
陈涵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担忧:“你没事吧。”
陈思往卫生间,大大咧咧的语气:“我没事啊,我有什么事。”
她关上了门:“我先洗澡了,不说了。
”陈涵没有离开,她说:“晚上妈妈说回家吃饭的,你不回去吗?”
陈思的回应夹杂着水声:“我答应了李伊伊,就不回家了。”
陈涵盯着卧室看了一秒,叹了口气:“好。”
贺州接到消息过来接她,贺州倒了个车头,下来的只有陈涵一个人。等她拉开车门坐进来,他很自然地问:“陈思不去?”
陈涵将包放好:“她说和朋友吃饭。”
贺州闻言觉得有些奇怪,多问了一句:“陈思和岳母感情不是很好?”
陈涵诧异地看向他:“你也看出来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陈涵很少会跟他跟说这些家庭琐细,一方面她觉得贺州不关心这些,一方面是她觉得两人交往不合适拿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聊。
贺州神色坦然:“他们气氛有些不对。”
陈涵没想那么多:“我妈她偏心,有时候对陈思态度确实不是很好。”
偏心这一回事不用多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学毕业的陈涵立马付款买了一套市中心的两室一厅的公寓,而小女儿什么都没有,工作都没有张罗一个,完全都是不管不顾的状态。
陈思平日里嬉皮笑脸,闹急了像是会张牙舞爪咬人似的,哪里是像没人疼的可怜人模样。
贺州想着,进入了深思,脑子却不经意闪过一幕。
黑暗里站在阳台上默默哭泣连人进去都不知道的女孩。
他的心一堵。
陈涵手里来了几条消息,新来的实习生问到了她这里,问题又多又杂,看得她啼笑皆非。
......
陈思沮丧着一张脸到了饭店,一见到李伊伊立马破功。
李伊伊彷佛有心理感应似的,拽着她避开人群小声问:“你干嘛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边说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