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什么来头？你们不行，我就自己去找他们！”
虽然已经压低了音量，但慕南舟的语气和气势还是让医生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那边的人好像叫什么康奈特……慕总啊，您也知道，国外是很乱的，我们把手伸那么长已经很难了，想要和那边的人争夺简直是难上加难啊。”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慕南舟露出了和姜惜之刚才一样的笑容。
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原来他的竞争对手一直都是自己，这段时间他总是冲动行事，他居然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忘了确认了。
回到姜惜之和霍肆身边的时候，慕南舟脸上还挂着那个僵硬的笑容。
霍肆看得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地问：“南舟，医生那边怎么说？”
“霍肆，我可真是个笑话。”
“什么？什么意思？”
面对一脸懵逼的霍肆，慕南舟没有力气多做解释，他指了指那个药盒，说：“总之，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份药了，我们还是得选。”
一提到要在两个孩子之间二选一，气氛就变得更加沉重了，霍肆皱着眉往病房内看去。
如果可以拿手上这份药来进行实验的话，他能做出有效药的概率是多少？
“祈月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姜惜之的声音打断了霍肆的思绪，“医生不久前又来劝我，放弃他。”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件事情一样，病房里传来咳嗽声，虽然很悲伤，但姜惜之还是迅速站了起来，跑到祈月的病房旁，速度比两个男人还要快。
按照医生的叮嘱，姜惜之撑起他的上半身给他喂水，然后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深呼吸，深呼吸，别着急……”
在姜惜之的安抚下，祈月很快就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咳嗽声却吵醒了星河，星河也皱着眉头咳嗽起来。
姜惜之走过去，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旁边的慕南舟也在尽力帮衬着，但是他这段时间总是在外面忙，已经不知道现在两个孩子是什么情况了。
要命的是，他这段时间的忙碌毫无意义，反而还搭上了不少钱。
下午，祈月的症状又重复发作，还吃不下东西，反观星河看起来状态好多了，能吃能喝，一切的现象都在表明祈月的状态比星河差很多。
即便悲伤，但姜惜之无论如何都要做出决定。
“慕南舟，我们出去谈谈吧。”
正在给水盆换水的慕南舟突然被点名，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回答：“等一下，我把这盆倒掉就来。”
不一会儿，姜惜之就见慕南舟从病房里面出来了，她用哽咽的声音问：“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知道。”
如果是昨天被这么问，慕南舟一定会说“我会想办法”，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深深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他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告诉医生，我们选星河吧。”
“嗯。”姜惜之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在哭，慕南舟不确定，只能把目光移过去观察她。
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血色，大概是眼泪已经流干了吧。
慕南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我去和医生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也去吧。”姜惜之起身站到慕南舟身侧，眼神坚定。
这不是慕南舟一个人的事情，她是星河和祈月的妈妈，她不能让他独自面对这件沉重的事情。
“我觉得，如果两个人一起的话，内心的负担多少可以分担一些走吧。”
“谢谢你。”
这份体贴让慕南舟倍感温柔，让他这颗悲痛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抚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医生办公室，然后异口同声说出了他们的决定。
见他们能想开，医生松了口气，宽慰他们：“你们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不能救下那个孩子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已经尽力了。说实话，那个孩子情况这么严重，就算能用药物帮他熬过这次的危险，也不能确定他日后可以平平安安的。但是另一个孩子不一样，他的情况好的多，抵抗力也更强，一定会在你们的陪伴下高高兴兴地长大的。”
这些安慰的话在姜惜之听来是如此的残忍且无用，但她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能不能请您尽力为他延长一些时间呢？”
对于这个请求，医生自然不会拒绝。
“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当然会尽力做，只不过只怕他之后会越来越痛苦，痛苦到甚至想自己放弃生命。”
听到这话，姜惜之忍不住了，她用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
慕南舟轻拍她的背，同时对医生说：“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犹豫再三后，医生还是开口了：“对了，如果孩子有什么心愿就快点帮他完成吧，就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如果想离开医院就趁早，再晚点可能动都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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