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骁走这里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被拦路。
倒是有点新鲜。
刚宫门口胡诌乱扯的有刺客,这下还真遇上了。
谢骁低声道:“你们二人别出手。”
聂韫:“你能行吗?”
谢骁:“放心。”
话刚说完,手中忽而出现一把剑,黑色的剑鞘,谢骁面色平静,将剑拔出,君临剑剑气凛然,杀气内敛。
聂韫见此心里微微震惊。
不愧是谢氏皇族百年来最优秀的皇子。
谢骁今年二十三岁了,入上仙境已经五年之久,他拜云中水阁阁主为师,承袭他一手白蟒鞭,身为谢氏皇族的皇子,他在斩天剑法上也是修习多年。
世人皆说君临剑用斩天剑法,最后只有八个字能够概括。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聂遇安问:“阿爹,他打得过吗?”
“我不一定能是这孩子的对手。”
聂遇安震惊:“他这么厉害?”
聂韫瞅他,道:“谢骁七岁拜云中水阁阁主为师,十二岁入初元境,十八岁入上仙境,十九岁那年受命远征北越,边境护国一战,君临剑认主,斩天剑法一下子修炼至天龙境,如今,他才是谢氏皇族第一高手。”
你以为人家吃素的?
聂遇安疑惑道:“这都是一个母亲的孩子,怎么我就没这么厉害?”
两个人说话的时间,谢骁已经收剑退回,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身黑衣鬼面。
“处理干净,带回去慢慢审。”
“是。”
谢骁看向他们,说:“跟我来。”
三个人走到了永乐宫,宫门口是两个宫女,这两个宫女自然是识得谢骁的,谢骁挥手让她们二人退下,自己才走进去,房间门口,守着的是凝妃的贴身宫女。
朱砂看到来的是太子殿下,微微愣了下,说:“参见殿下,殿下,娘娘她已经睡下了。”
谢骁点头,道:“她向来子时才睡,你们进去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向院子里的那处凉亭之中,慢悠悠给自己倒茶。
今夜是圆月,月光洒在这永乐宫里,犹如遍地的霜,谢骁踏月而行的样子,很是孤寂。
聂韫父子两个人将斗篷摘下,朱砂是见过他们两个的,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她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的是,带他们来这里的人会是他。
“朱姨,许久不见了。”
朱砂点头,道:“是许久不见了。”
她转身让开,聂韫抬脚开门进去,他们二人进去之后,朱砂才看向那处凉亭里的人,谢骁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坐在凉亭里,上半身靠在石柱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伸直,抱着他的君临剑,往外看去,他坐着的那一处月光漏进来了,冷白的月光下,他的面容更加白皙,黑色的锦袍上银线绣出的纹样明显,可是也显得整个人更加孤寂。
谢骁的面容确实和年轻的文德帝一模一样,可是也只是这面容相像而已,除了这面容没有一点相似,可是偏偏,霍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张脸。
许久,聂遇安开门出来,看到凉亭里抱着剑发呆的谢骁,那满身的冷寂气息扑面而来。
“朱姨,他过得怎么样?”
朱砂垂眸,说:“陛下自他幼时便不喜欢他,殿下素来待在云中水阁,在这皇宫中,平日与他说话的只有九皇子殿下,他们兄弟二人感情很好。”
九皇子?
聂遇安问:“那那个九皇子呢?”
“四年前冲撞陛下,被流放北境了,他和殿下感情真的很好,也是这皇宫里唯一一个同殿下说话的人。”
聂遇安看过去,谢骁此时也已经看过来了,他挑了挑眉,聂遇安走下台阶,向那凉亭走去,而后坐下来,道:“你搁这伤春悲秋呢?”
谢骁笑了一声,说:“伤春悲秋倒不至于。”
“那是刚才那个刺客?”
谢骁摇头,说:“不是,刚才那个刺客估计又是我哪个好兄弟派来的。”
闻言,聂遇安不由得无语,说:“你这一家可真是够相亲相爱的。”
“这里待着这么不痛快,那为什么不离开呢?”聂遇安问:“出了京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谢骁看向他,说:“许诺过太多人太多事,已经不能说离开就离开了。”
“许诺谁什么了?风流债?”
聂遇安一脸的八卦。
谢骁笑了一声,不说话。
当年边境一战,许诺镇北将军一定不会寒了大邺将士的心,两年前派工部尚书修筑黄河大坝时许诺他来日大邺四海升平,出使青州时寻了吏部尚书,向他借了他的朝廷官员名录,许诺他整顿关陇门阀,给寒门弟子一个出路。
他都答应了。
所以边境将士血战到底,站在他身后的官员为国为民,他们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