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在景国的声望极高,又屡立战功,家中的小辈也皆是英勇善战,可当大用之将才。
而叶家谋逆这件事只怕无论真假,皇帝都会趁机除掉这个隐患。
关对于先皇是否知道实情,没有人知道。
皇帝这几日身体有恙,说是感染了风寒,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上朝了。
二皇子为尽孝道日日在跟前伺候,引得朝臣赞叹他的一片孝心。
只是原本只是风寒,不知为何好似愈发严重了,近日据听说好似意识都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鉴于这种情况有不少老臣去探望,毕竟皇帝重病乃是国之大事,更遑论还没有立太子。
皇帝寝宫内,入门便是一阵浓重的药味,苦涩难闻。
二皇子坐在一侧正在为皇帝喝药,而皇帝则是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整个人没有半分力气,说话都是气若游丝。
来人是内阁学士楚封和都察院御史章运,他们身后还跟着两名大臣。
他们恭敬的行礼,皇帝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二皇子代他让几位大臣起身。
内阁学士楚封看了看二皇子,而后说道,“二殿下,可否让我等和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有话要和皇帝说,且不便让他听见。
而这个时机来讲,唯一不便让他听到的就是立太子一事。
内阁学士楚封在朝中是属中立那一派,唯一效忠的只有皇帝,他是皇帝真真正正的心腹。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转即就又恢复如常,他像是一点都不介意,唇边带笑,“自是可以,不过不要说太久,父皇现在的身体不宜劳累。”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他们关上。
一时间寝宫内只剩他们一行人,楚封走近到龙榻边上,低声唤着,“陛下,陛下。”
皇帝艰难的抬眸,而后无力的眨了眨眼,“你……来了。”
只三个字就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楚封及其他几位大臣眼中透露出担忧之色,“陛下,您确定要立……”
二皇子在门外,面沉如锅底,哪里有刚刚那副恭敬从容的样子,一双眼睛里流露的满是狠意。
听着里面的对话,虽听不清,但却还是能猜到。
不打一会儿里面的人就出来了,恭敬的他行了礼,然后便都走了。
再进到皇帝寝殿,皇帝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二皇子冷哼一声,眼中哪有什么孺慕之情,一双眼里冷冰冰的,还带着怨毒。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不过两日,皇帝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现如今已经没了自我意识,整日都在昏迷。
不少大臣去探望,皆被守卫以皇帝安心养病为由拒之门外。
所以现在皇帝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有二皇子一人最清楚。
宫中太医也被带到皇帝寝殿,看似整日为皇帝看病,实则他们也从未见过皇帝的面。
期间大皇子和宴羽也去探望过,不过那时皇帝意识还算清醒。
路渺这些时日也在帮着查当年叶家的案子。
这日她刚出门,三皇子便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了。
“皇上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还请三殿下和下官走一趟。”
来人是禁卫军统领萧彻。
他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所有人皇帝的病是和宴羽有关。
宴羽并不挣扎,面上也不见任何慌张。
他身上的气度让那些禁卫军不敢动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三皇子带兵抓人呢。
同一时间大皇子被传唤进宫侍疾。
朝中人心惶惶。
等路渺回来时才知道宴羽被禁卫军带走了。
影一告诉她说,“主子说了,不必担心。”
路渺是信宴羽的。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慌。
次日朝中大臣皆被叫去了金銮殿,这是圣旨。
本以为是皇帝病情大好,这才叫他们来上朝,哪成想来的是二皇子。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是皇帝跟前的伺候的。
他手中捧着圣旨,尖细的嗓音响起,“圣旨到──”
朝臣纷纷跪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二皇子忠厚人孝……”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各位大臣互相看了几眼,眼中有着各种情绪。
而二皇子党的人则是怔愣后便反应了过来,齐声道,“太子殿下千岁!”
有些老臣并不信,大声质疑,“这圣旨可是陛下亲笔?刘公公何在?”
刘公公是皇帝跟前的老人,跟着皇上已经有二十年之久,这种事平常只会由刘公公做。
二皇子沉下了脸,“户部侍郎这是不信,还是认为孤配不上这个位置?”
此时他已然自称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