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寒朝姑拔掉老妇人腹部的银针,道:“好了。”
“好了?”
张玉麟惊讶地问道:“你就这么扎几针,就治好了?”
周围人也都是满脸疑惑。
寒朝姑摇头道:“不,我并非治好老妇人。”
“什么意思?”
寒朝姑环视一圈,道:“这老妇人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假死。”
此言一出,周围人皆惊。
“你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汉激动地喊道。
寒朝姑冷哼一声,说道:“若我猜测不错,你们是提前设好圈套,等着有人来上套,再以此敲诈对方吧。”
老汉脸色剧变,但却矢口否认道:“你别乱说!”
就在众人疑虑间,原本已经停止呼吸的老妇人突然一个喷嚏,随后睁开双眼醒了过来,迷糊道:“老头子,结束了吗?”
“活了,活了!”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
周围人见状都懵逼了,不敢相信。
“我没有骗你们吧,刚才我确实只是轻轻撞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摔倒了。”
年轻小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老汉见事情败露,连忙背起老妇人准备离去,嘴巴里还大声骂道:“你这臭小子,今日算你运气好!”
可这围观群众怎会轻易让他们离去?
“拦住他们!”
人群中有人喝斥道:“骗了人居然想走?”
霎时,围着的人群纷纷向老汉扑去,试图将其拦住。
“让开!都让开!”
这时,一路骑马赶来的守卫终于到达,他们挥舞着手里长矛驱散了人群。
随后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位穿着黑甲的将领,对着围观群众抱拳一礼,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京兆尹府护卫队统领刘德,有人反映这里有闹事,谁能说明一下吗?”
听闻是衙门的人,众人哗然。
这时,张玉麟来到刘德面前,从怀里露出半截铭牌给刘德瞧了一眼。
刘德见状吓了一大跳,正要躬身叩拜却被张玉麟拦住,小声说道:“本王不想暴露身份,那两位老人坑蒙拐骗,你把他们带回衙门吧。”
“是,小的遵命。”
刘德恭敬地说道。
待张玉麟离开,他转身望着老汉和老妇人,沉声问道:“两位,请跟我走吧。”
老汉和老妇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咬牙点头,跟着刘德离开了人群。
围观群众们看着坏人落网,纷纷鼓掌欢呼。
很快,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县城。
所谓的闹事的人,其实就是老汉夫妇两人演的戏罢了。
至于目的……
自然是讹钱。
这种事情在古代屡禁不绝,只不过由于古代律法制度森严、人权尚且受到威胁,所以百姓对此无力抗争,被讹上也只能自认倒霉。
……
回去的路上,张玉麟对寒朝姑的医术之高明表示震惊,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父亲当年让自己娶的女孩。
“寒姑娘,不知忠义侯是否对你提及过在下?”
寒朝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有这么回事,家父当年确实有提到让我嫁给张公子。”
张玉麟苦笑一声,道:“那寒姑娘为何不答应呢?”
寒朝姑道:“因为当时我有心上人了,所以拒绝了。”
张玉麟惊愕道:“不知寒姑娘的心上人是谁?”
寒朝姑闻言努力回忆着,毕竟在那之后,她再也未碰到过谢海图。
“一个书生,名叫谢海图。”
“什么?”
张玉麟一愣,旋即失声叫道:“只是一个书生……”
寒朝姑微微点头,道:“是呀,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张玉麟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道:“原来寒姑娘喜欢这样的男子。”
寒朝姑点点头,道:“是啊。”
“不知那个男子现在何处?”
张玉麟又问。
寒朝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很可惜,那日一别直到我去世,再也没有遇见他,也许,他早就娶媳生子了吧。”
一旁的赵贤妃似乎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暗自摇头。
张玉麟则是呆立了片刻,旋即笑道:“既然如此,还望寒姑娘不要难过,也许,寒姑娘的姻缘已经在路上了。”
寒朝姑没有搭腔,她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有些疲倦。
张玉麟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专心致志地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