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阻止?宋宜不敢再去想爸爸之前的所作所为,想的越多越烦恼。
爸爸既然决定了,肯定有他的苦衷,这些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真相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阻止爸爸去挖桂花树下的泥土才行,但有什么好办法呢?
看到爸爸已经穿过了浮桥上岸了,宋宜才缓慢的往浮桥的方向走去,他担心被爸爸发现,更担心会被人鱼娘娘发现。还好从湖心走到岸上很顺利,没人发现他。
爸爸今天上晚班,晚上8点就要上班了,现在已经7点半了,看来爸爸今天没有时间去挖丁香树下的土了,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抢在爸爸去之前转移走丁香树下的土壤。
“等爸爸上班去了,就赶紧去将丁香树下的土换掉。”宋宜一直魂不守舍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进入工厂回到了宿舍。
宋金回到宿舍后换上工装就准备去上班,刚出宿舍就看到垂头丧气的宋宜正从外面回来。
“谁又惹你生气了?吃过晚饭了吗?”宋金问儿子道。
“吃过了。”其实宋宜并没有吃饭,他没有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最近我加班特别多,下班的时间基本都是在睡觉,也顾不上你,这边想玩的地方都去过了吗?”宋金问儿子道。
“其他景点都去过了,你之前答应带我去的海洋馆还没去呢。”宋宜答道。
“我是没时间带你去了,明天你自己去逛逛吧。”宋金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五十块钱递给了宋宜。
宋宜“哦”了一声接过了钱。
宋金继续说道:“看你整天不着宿舍,作业都还没做吧,假期都要过了一半了,你也该收收心补下作业了。从海洋馆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张后天的火车票,你后天就直接回去,到家还能静下心来学习两天。”
“我还想再待几天呢。”宋宜不情愿的说道。
“后面想来的话,寒假的时候还能过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家过年。再说你妈妈自己在家这么久了也想你了,你不想妈妈吗?”宋金问道。
宋宜知道爸爸这次是非要让自己离开不可了,就没再继续接话,催促着爸爸赶紧去上班。
宋金看儿子没拒绝,认为儿子已经答应了,也就松了口气,换好工作服就去上班了。
宋金走后,宋宜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他以前那么崇拜爸爸,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有爸爸在,就能解决他的一切问题,可现在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了?爸爸为什么要和心教走到一起,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去帮心教?而他怎么就站到了爸爸的对立面和木教走到了一起呢。
爸爸对?还是自己对?心教、木教到底哪一方才是正义的一方呢?在宋宜看来木教并未有什么大的劣迹,而且一直在保护植被、保护环境,一直在和人类的无休止的扩张做斗争,这不就是在做正义的事情吗?可是爸爸为什么不能支持正义的一方呢?
现在的爸爸已经不是原来的爸爸了,他除了不能再和爸爸诉说知心话,还要防备着爸爸,后面还要和爸爸对着干了,真是造化弄人啊,宋宜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如此之复杂,那么多的身不由己,竟然都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宋宜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超越认知,无法想象的事,他一时真的难以消化。
懊悔、自责、痛苦、纠缠?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体内排山倒海的浮动着,突然觉得特别恶心,今晚他并没有吃饭,他真没有胃口吃东西,但现在肠胃里又撑胀得难受,还有想呕吐的感觉,宋宜再不敢躺着了,他担心再这么躺着真要吐出来,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但呕吐感不但没有消失,却更加剧烈了,一个没忍住,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也只是干呕罢了,最后也只吐了少许的呕吐物,更多是酸水。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虚脱,站也站不稳了,郎当一个跟头,直接栽倒了床上,没有了意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了,脑袋还是晕晕的,宋宜缓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倒了杯水喝,喝完水又坐了一会儿,头没有那么晕了。想起自己吐在地上的酸水,准备下穿来打扫,发现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原来保洁阿姨下午来清扫过宿舍,保洁阿姨以为他喝多呕吐的,看他还在混混入睡,就没叫醒他。
想的太多也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保护凤尾不受迫害,他得赶紧去工厂小花园里,把丁香树根部的土壤转移走。宋宜忍受这身体的不适,找来几个塑料袋,找了个铁锹,就往丁香树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车间里灯还全亮着,车间里的机器也都在运转着,车间里的机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夜。月牙形的月亮散发出了皎洁的银光,让通往小花园的小路不在那么黑暗难以识别,空中很多星星透过薄薄的云彩在向他眨着眼睛,这个季节的莞城大部分时间都是阴天或雨天,晴天都很少,能看到星星的晴天就更少了,今天是个赏星观月的好天气。
宋宜却无暇欣赏这个月色星空,他要去干一件大事,他要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