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辉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但黑色屏幕下正在通话。
四方餐厅主接的是中餐和晚餐，这个时间多数都是后厨用来备菜的，也没有客人。
餐厅只有两个包厢，但并非像传统的密闭性包厢，而是玻璃隔断，看得见但说话会比较隔音。
他们就在左边这靠窗户的包厢里。
已经开始工作的服务生都在服务台那边，好奇观望。
唐郁除了刚见到凌辉的那一眼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倒也平静下来了。
“凌先生想要和我说什么。”
凌辉淡然道：“难道不是，唐先生有什么该和我说的吗？”
唐郁记得，当初他说过他不会再见凌景曜，但谁也没料到。
“我说过的话我记得，我做过的事我也认，但我不觉得成年男人之间的这些事，还需要向凌先生你一一交代。”
凌辉笑了一声，但笑却不达眼底，也让唐郁没底。
“你很让我惊讶唐先生。”凌辉看着这个疲惫又坚定的男人，“你能在我弟弟身上得到什么？钱？”
唐郁眉头一蹙，“我没有和他交易。”
凌辉点点头，“我相信，如果有交易，今天你应该是在家里，而不是在餐厅。那我想想，还有什么。”
他唇角还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不轻视，但凌厉，“性。对吗？”
唐郁脸色僵了僵。
凌辉继续咄咄逼人，“我很好奇，你一个异性恋能在同性恋的身上得到什么性体验，还是说，因为是我弟弟，所以你现在……弯了？那是不是其他的同性恋也同样可以满足你？而并非只是我弟弟一个人。”
“凌先生！”凌辉说的很不客气，唐郁也从过去的敬畏变得有些恼意，“如果依你的说法，弯了就要随便跟人上床，凌景曜才是那个会滥交的人才对。”
提到了自己的弟弟，凌辉略严肃，“小景不是会滥交的人，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你可以肯定说不是，你并不了解我却可以信口开河，凌大总裁做事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一点？”唐郁丝毫不再像上次那样温声道歉，充满愧疚。
如果他真的可以接受其他的同性恋，他就不会再找凌景曜。
凌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寸步不让的反驳，又和气的笑了笑，“是我说的过了，我道歉。”
唐郁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
“但是。”凌辉挂断手机，后半句话又变得充满深意，“我了解你唐先生。”
唐郁先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随即脸色一僵，怀疑又不安地盯着凌辉。
“你带着童舒兰和孩子还有母亲过的很不容易，一路走过那么多城市，打了那么多份工照顾他们，也无非是想让他们过的安稳一点，如果有一天……”
凌辉话还没说完，唐郁猛地起身，身后的椅子也发出咚的一声。
“你是在威胁我吗？就因为我和凌景曜上床？”唐郁既愤怒又惊惧。
凌辉却沉默着缓缓抬头看着惊疑不定的唐郁，从容淡定地回答，“我只是在确定，我的弟弟会不会因为你的那些事受到不平等的对待。”
唐郁心口一震，瞳孔微闪，声音都变得颤抖，“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全部。”毫无起伏又淡漠的两个字就是凌辉的答案。
“滚开！”门口突然传来暴躁的声音，三个高壮保镖根本拦不住要往里面闯的凌少爷。
唐郁恍惚的神情也在这声音中渐渐镇定下来。
他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凌景曜一脚踹开保镖，朝着他疾步走过来，推开玻璃门，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护在了身后。
凌景曜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哥，“大哥，我不记得我说过，你可以这么干涉我的私生活。”
“我只是来要一个答案。”凌辉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微微仰着头看着高大的胞弟，“或许，我还可以给唐先生一个关于你的答案。”
凌景曜脸色骤变，“你！敢！！”
凌辉笑了一下，“那要看唐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他要给你什么答案？我跟谁睡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了是吗！”凌景曜情绪在暴躁阶段逐渐升级，盯着自己的大哥都开始不耐烦。
凌辉却很镇定，视线微微一扫他的手，“小景，你最好收收你的脾气，唐先生的手腕都快被你捏断了。”
凌景曜一怔，扭头看了一眼唐郁，又松开了些许力道，就连暴躁的情绪都缓和了一点。
凌辉从始至终都看着，又将视线落在了唐郁脸上，“唐先生，想好答案了吗？”
凌景曜又盯着他哥，“凌辉你别太过分了。”
“谁教你这么跟大哥说话！”凌辉砰地一拍桌子，厉喝，“没大没小！”
“行了！”唐郁也爆发了，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他不想闹的太难堪，但好像每次都会不遂他的愿。
他挣脱凌景曜的手，深吸一口气看着凌辉，“你想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