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指给齐掌柜之后,齐掌柜争气,她也不用再干伺候人的活,地位反而比之前更高,甚至许多正儿八经的夫人想跟常家搭上关系,都来巴结着她。
她这辈子都没受过那样的气!
一个乡下来的村姑敢那样对她?
那村姑那天还大言不惭地说不想进齐家的门,让她进都不进,她还以为她是知趣的,也就没跟她计较。
谁知这才几天,直接把焕儿勾到了宜春去了!
阿才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夫人何出此言?”齐掌柜不解地问。
“老爷,你忘了那个卖菌子的村姑?哼,不就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焕儿现在是对野花腻味了,倒是看上了一坨屎。”
齐掌柜一顿,仔细想了想,在宜春的时候齐焕的表现,想了想,站起身说,“不就是薛姑娘吗?那值得你这么愤怒?”
齐夫人惊讶地看着齐掌柜,“老爷,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怎么跟常小姐相比?焕儿怎么能娶她呢?!”
“泥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种出了菌子,卖的大街小巷都是。我们不一样是常家的下人?”
却因为他办差得了常玉树的赏识,变成了人上人。
现
在他们走出去,谁敢拿他们当下人看?
论起来,他们属于贱籍,身份还不如薛蕙呢。
“老……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忘了,那丫头撕毁字据,害你在少东家面前没办法交代!一点儿规矩都没有!”齐夫人不可置信。
齐掌柜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的景色,语重心长,“既然如此,你说,少东家为何又把买鸡枞菌的事交给我?”
“这……”齐夫人面色铁青,抿着唇,对少东家生出些许不满来。
明明有了过节,少东家为什么还要把这样的差事交给齐掌柜?
齐掌柜去了,那不是代表着对薛蕙低头?
齐掌柜低头,就代表齐家低头。
齐夫人想到那天的事就来气,她不跟薛蕙计较就算了,怎么可能跟薛蕙低头?!她的颜面往哪儿搁?
可现在,齐掌柜没去,焕儿去了!
“少东家让我去跟薛蕙买鸡枞,其实是在给我一次机会。”
齐掌柜初时只觉得薛蕙就是一个卖菌子的丫头,碍于少东家的面子,他没敢自己压价,却是授意了别人来压价。
合作没成功,齐掌柜提心吊胆了几日,发现少东家回来之后,并未对他追究此事。
齐掌柜放下了心,过
了几日的安稳日子。
可偏偏有一日,有人与他透露,少东家在酒楼约见了薛蕙。
那一刻,齐掌柜冷汗都出来了。
倒不是害怕薛蕙会跟少东家告状,看薛蕙那行事作风,也不是会在背后打小报告的人。
让他心惊的是,少东家的行程,为什么会传进他的耳朵里?
常玉树掌管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有人几个仇家,或者家族内想要取而代之的人?
他的行踪一向捉摸不定,他跟前的人,也不是多嘴的人。
若只是透露的行踪也就罢了,偏偏是具体的行程。
除非,这是少东家想让他知道的事,他才能知道!
少东家为何想让他知道这个行程?
齐掌柜怎么能不明白,不就是表明薛蕙的地位吗?
再想想前几日虽然安稳无事,但少东家也没有再传唤过他。
如果他没有想明白,说不定连自己怎么受到厌弃的都不知道。
后来少东家身边的南阳来见他,说了几句话,再然后,齐掌柜就收到了一封派遣的书信,叫他前往宜春,找薛蕙买鸡枞。
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却要他亲自出马,齐掌柜明白,这是少东家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借此跟薛蕙修复裂痕,
要是这件事办的不好,他在少东家跟前,只怕是彻底没地方了。
齐掌柜现在再也不敢小看薛蕙。
不看她种出了菌子,种出了鸡枞,却不能不看少东家的面子。
现在齐焕代他去了宜春,要真能跟薛蕙发展出什么也不错。
他想给齐焕找个常家的小姐,也是为了齐焕以后着想,薛蕙得少东家看重,又有本事,未必比常家小姐差。
但,齐夫人不理解,“少东家真是糊涂了,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办了多少好差?那薛蕙不过是一个乡下的村姑而已,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少东家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要因为平日的光鲜,就忘了他其实本是常家的家奴。
有常玉树的看重,他才能有今天。
要是哪天常玉树不再看重他,让他去倒夜香,他也得乖乖地滚过去听命。
齐夫人难以接受,“不行,我要去找老太太,让她管管少东家!”
齐夫人的娘已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