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政的第二日签发的出兵的诏书,秦国如同一台巨型的战争机器突然地轰鸣起来。各地的郡兵和戍卒迅速向指定的郡县集结。短短的半月秦国动员了三十的兵力其中正式的战兵有二十万,余下的十万则是轮岗的戍卒。
正常情况下戍卒不承担进攻的任务,主要负责一些后勤辎重,修桥补路的工作,是后世工兵和辎重兵的结合体。但如果遇上战兵损失惨重来不及补充的话,戍卒也是要上战场搏命的。
秦国是鼓励耕战,其耕在战之前,说明秦国对于农业的重视,虽说秦国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但徭役的戍卒其实都一些经过简单训练的秦国农民,战争打的是国家综合实力,而此时的国家综合实力的衡量标准还是粮食的产出,不像后世的战争纯粹的烧钱。
秦法要求年满十八岁的男子每年必须服役三个月到半年的徭役,实际就成为戍卒进行一些城市维护和治安维护的工作,极少让戍卒上战场,即便是上战场也是在后方做辎重兵。
这次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有近十万的戍卒成为攻伐韩国的战兵,当然他们也只是做一些辎重兵的事情,一旦进入敌国境内就是不简单运送一些辎重了,还要保证后勤线不受到地方骑兵的袭击。
虽说现在还没有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三件套,但并不妨碍骑兵的运用,这个时辰的骑兵准确的来说是骑马步兵,主要是已经战马的速度达到快速迂回的效果。当年的长平之战,秦国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分割包围四十万赵军,靠的就是骑马步兵的灵活运用。
三十万秦军分为三路,按照叶腾的部署完成了集结,就等着秦王一声令下。古代的战争不像后世有电台,GPS定位等等能保障部队与部队之间的沟通。古代战争基本都是按照原定计划按部就班,期间若是出现特殊情况就必须看将领的应变能力。所以古代能指挥大军团作战的人少之又少。
四月初,各部队已经按时到达预定位置,秦王嬴政正式下达进攻的命令。韩非因为被秦王派往叶腾军中听用,只在家中休息了几天,便匆匆地赶到了洛阳,随着先期赶到的郡兵再次向纶氏(今河南登封市西颍阳镇)集结。等到嬴政的军令传达之后,叶腾也不废话,直接率领十万秦军向韩国阳城进发。
韩国君臣根本就没有想到秦国会在接收南阳之地的同时向韩国的腹地进军,那少的可怜的韩国边军,见乌泱泱地一大片秦军兵临城下,守城将领想都没想的就弃城逃跑。秦军连续挺进五百多里,所过城池纷纷举旗投降,根本就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
四月中旬,叶腾率领秦军兵围阳城。阳城也算是韩国几大主要城池之一,城中常年驻扎五万守军,城中守将是宗室年轻将领韩广。
韩广站在城头,看着将阳城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的秦军,心中早就胆寒,要不是国相韩平私下让阳城令监视韩广,以他的脾性早就开城投降了。
看着城下的秦军有条不紊的搭建营垒,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旁的阳城令显然没有见过如此的阵仗,脸色惨白如雪,两个小腿肚子一直在颤抖。要不是还要监视韩广他早就躲回县衙中去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一个时辰后,秦军的营垒完成搭建,中军大纛下的轺车上,韩非与叶腾平肩而立,此时的叶腾已经换上一套崭新的铠甲,铠甲两侧的坠须上竟有十九个花结,这意味着叶腾的爵位是十九级关内侯,这对于还是官大夫爵的韩非来说,简直是可望不可及。
因为嬴政的关系,叶腾对韩非还算客气,要不然按照秦律来说,韩非连和叶腾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叶腾见秦军的营垒搭建完成,双眼直视城头的守将,淡淡地问道:“韩大人,城头的守将你可认识。”
听见叶腾问起,韩非努力地挤了挤眼睛,睁大双眼尽量地向看清城头的守将容貌,但还是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只好讪讪地回答道:“叶侯,此处距离城头太远,属实看不清楚,不过以我对韩王的了解,阳城是阳翟的最后一道屏障,必然派宗室大将驻守,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
“宗室大将?....嗯,不知韩大人可敢去城下劝降守将?”叶腾也知道韩非是韩国宗室的身份。叶腾今天的显赫完成是早年间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所以多少对于像韩非这样凭借贵族身份身居高位的人有些轻视。他之所以如此问也是想看看韩非有没有胆量敢走到城下劝降。
再怎么说韩非也是后世体制内的人员,察言观色还是懂得的。不难看出显然叶腾是有意为难一下他,其实也不能说为难,先秦的读书人那可都是提剑就能杀人的狠人。在韩非看来叶腾也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胆量,毕竟他韩非还有一个身份算是嬴政派来的监军吧。
韩非相信叶腾也不会傻到以这样的方式出去他这个监军。否则只怕是仗还没打完,叶腾的人头就呈现在嬴政的桌前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叶腾这是在给韩非机会,如果韩非能在城下劝降守将,这灭韩的首功便落在韩非身上,而韩非现在也是迫切的需要立功。虽然韩非是秦国的客卿,说好听点算是一个卿士,说难听点就是连个编制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