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南面色如常,平淡的口吻下是浓烈的情绪掩藏其中。
“我目前正在追求江总当中,至于之前的种种传闻都并非真的,霍夫人今天闹这么一出... ...”
他话没说透,但明眼人都听懂了话外之意。
霍家从前眼巴巴的把人收过来养,为的是孤女没有势力,只能受人摆布。
曾经的孤女现在不仅混的风生水起,还直接靠自己拿下了西湾的那块项目。
这可是多少人都啃不下的硬骨头。
霍家想要再次认回,倘若是江砚知自己的意思还好说,可现如今看这反应也听明白了,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意思。
宾客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莫不是霍夫人心中打着什么小九九,她从小就是在徐家养大的,跟徐斯南就像姐弟一样。
难道是徐家不同意江砚知进门。
所以让她出面阻拦,以这种形式彻底钉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彻底断了他们的路?
江砚知幽深目光缓缓对上了唐以宁阴沉的视线。
她很清楚,唐以宁这是在给自己设套。
自己这个从前无比敬重的养母,现在还是掩藏不住。
江砚知心中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情绪,可这个时候她没有多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反客为主。
“霍夫人,从前的恩情我记得,但我离开三年,就像你说的也报答给你了,现在搞这么一出荒唐的认亲仪式,抱歉了,我不接受。”
忽然提起三年前的事,唐以宁的脸色白了一瞬。
她几乎飞快的掩下眼帘想要遮掩心虚,又生怕被徐斯南看出端倪,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悄悄看他的反应。
唐以宁不死心反问:“你今日认下,从今以后就是霍家人,江家倒台,你父母这些年没少在你身上吸血,你难道就不想摆脱他们?”
两个女人明面上说的都好听又客气,实际上你来我往,都不肯落下风,各自揭伤疤。
果不其然,父母是江砚知最不能提的忌讳。
江砚知脸色迅速难看了起来。
徐斯南察觉到了,他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在她跟前。
“表姐,三年前的事...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们对话中的重点,故而对唐以宁逼问。
徐斯南不是傻子。
他忽然就想通了一些事,为什么当初她明明还在和自己僵持,结果说走就走。
为什么,霍家一开始还大发雷霆,后面却又按下不表。
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唐以宁脸色煞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
“没有吗?”
江砚知冷笑,她心中那最后一丝的耐心和幻想都被打破。
自然对眼前这个养母陌生的厉害。
那个时候,她为了不被霍家和徐家联手吞并西湾的项目,所以故意在浴室勾引徐斯南接吻亲热,又让保姆叫来了其他长辈当众撞破。
自己被软禁起来。
唐以宁偷偷放自己出来,并且告诉了自己徐斯南已经背弃自己,和孟如筠订婚的消息。
也是她,当时一副濒临崩溃身体虚弱在医院病房苦苦哀求让自己离开徐斯南。
她说,她是最了解徐斯南的人。
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对自己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自己倘若一直在燕京,那就是他不可磨灭的污点。
——“他不会为了你和徐家抗衡,到最后被丢弃的只有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开他?也算是帮他。”
那天在病房里,她穿着白蓝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双眼通红遍布血丝,憔悴又虚弱。
她的目光里满是绝望和当时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神色。
养母说了太多太多哀求的话,比起霍家的那些尖酸刻薄的攻击话语,她其实最抵抗不住的是养母这样的软语相求。
甚至... ...
以命相逼。
所以她不得不走,也必须得走... ...
思绪渐渐飘回,江砚知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她再一次看着眼前的养母,三年不见,她的容貌并没有更改分毫,还是保养得宜,优雅大方。
江砚知忽然就解脱一般轻松笑了。
“我回来你第一次见我,问我的就是我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您是真的很介意我出现在他身边,所以才在三年前逼我离开他,怎么现在不敢承认?”
“你胡说!”
唐以宁厉声打断她的话。
可徐斯南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正因为听的清楚,所以眸底眼神彻底冰寒冷漠,仿佛淬了冰的刀子。
他的眼神看的唐以宁心惊胆战,她有些慌乱想要解释:“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