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少女双手一松，长直刀跌落在地上。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怅然若失，心灰意冷。
“我输了。随你处置。”
佟禹虽然获胜了，却显得更加得狼狈和落魄。
刚才的几次连续瞬移几乎耗尽了他的法力。疲惫不堪的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淌。
他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破口。在刚才的战斗中，少女的利刃多次划过佟禹的身躯。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却把他的衣服割得几近粉碎。它已经不能被叫做衣服了，更像是一堆披在身上的破布条烂布块。
片刻之后，佟禹的呼吸稍微平静了一些。
佟禹把左手从少女后颈移开，垂下握持匕首的右手，慢步退到了一旁。
“我们的仇怨，可以了结了吧？”
“为什么不杀我？”
“没有必要。”
少女疑惑地看向佟禹。
佟禹补充道：“我又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人。虽然这些天，我杀了好几个人，但是那都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的。”
佟禹把匕首装进皮鞘，放进怀中。
少女慢慢地蹲下，捡起地上的长直刀。然后又走到一旁，捡起刀鞘，把刀插好，背到背上。
少女走近佟禹，语气和缓地对他说：
“我叫常莹莹。常贵林是我的父亲。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抛妻弃女，离开了我们。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履行过一个父亲的职责。他不关心我和我的母亲，我也不在乎他的死活。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给他报仇。我是一位镖师，听说了你的名声之后，特地前来跟你切磋一下。”
佟禹噗嗤一声笑了：“我哪儿有什么名声……话说，他们都是怎么谈论我的？”
常莹莹笑着说：“可厉害了！一代少侠，名震江湖！人们说，在龙谷镇，有一个叫佟禹的十四岁少年，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短小匕首，纵使以一敌五，依然毫无畏惧。他身手不凡，轻轻松松就干掉了五个披坚执锐的凶悍逃兵，自己则毫发无伤。”
“我可没那本事。多亏了当时有高手相助，否则，你听到的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一个鲁莽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挑衅五个逃兵，结果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成为人们教育孩子时的反面典型。”
“别谦虚了。你刚刚打败了我。要是你没本事，那我岂不是更废物？”
“哪里哪里！刚才我可是拼尽了全力。你的身手比那几个逃兵厉害多了。而且实话实说，那次我在高手的庇护下，也才只杀了其中的两个。另外三个都是高手解决的，包括常贵林。我没跟他交手。”
“如果我听到的传言，是你的这个版本，或许，我就直接去挑战那个高手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狂妄了。我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结果却连你这关都没过。面对高手，那就更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了。”
“高手也是一步一步从新手成长起来的。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比我对付的那两个逃兵强很多。以后，也一定会更强大。”
“我还得加倍努力才行。总之，今天我输了，心服口服。下次有机会了，咱俩再切磋一次，怎么样？”
“只要不是怨恨仇杀，我愿意奉陪。”
“好，一言为定！”
常莹莹打量了一下佟禹的周身，皱着眉头说道：“很抱歉，把你的衣服弄坏了。过几天我赔偿你一套新衣服。”
“不必了。这有什么可赔偿的。”佟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披着的褴褛衣衫，挠了挠头。他一脸尴尬地笑着说：“问题不大，缝缝补补还能穿。”
“不愿意接受赔偿的话，那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那多不好意思。”
“就这么定了。等做好了，我下次来的时候带过来。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拱手告别。
常莹莹走了几步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她回过头，对着佟禹说道：
“对了，我是跟的我母亲的姓，只是碰巧她也姓常。”
说完，常莹莹一笑，转身离去，渐渐地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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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门口，秀才龚文俊和凌飞燕神情轻松，面露微笑。看得出，他们两人对于佟禹的表现颇为满意。
龚文俊对凌飞燕说：“飞燕，你看到小禹的那次连续瞬移了吧？”
凌飞燕点了点头：“嗯。小禹的瞬移术已经运用得很娴熟了。才学了不到半个月，能达到这个程度，还是很少见的。”
“方才，你问到了小禹的水系天赋。从刚才的连续瞬移来看，小禹对水的亲和力还是很强的。他在施展瞬移术的同时，无意中操控了脚下的积水，才顺利地完成了这套瞬移。”
“确实。这套连续瞬移的难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