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案发的前一日,李乌才与齐武德见了面。
听了李乌才的事情之后,齐武德对此愤愤不平,两人更是一拍即合,当夜便决定入室行窃。
两人本想偷偷潜入,不想高月忽然醒来,就要惊呼出声,李乌才只好连忙解释自己有话想对她说,邀她去水云客栈附近的一条小巷。
高月想起李乌才往日待自己很好,也没有什么戒心,想就此与他说清。可两人聊着聊着便争执起来......李乌才觉得自己被羞辱,于是欺凌高月后,怕事情暴露,便残忍地将她杀害。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连未申都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做了刀下亡魂的高月感到惋惜不已......
此时,药王谷。
“该死!”越祈愤愤地咒骂了一句,霍然而起,在房中急速地来回踱着步,满脸子的焦躁之色。
“你是说,母亲去了国公府闹事?!”
越祈忽地停下来,再次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乐颜单膝跪地,抿唇道:“是,当时国公府老夫人大寿,谷主夫人特地带了平安锁过去,弟子听说,听说......”
他欲言又止。
“说!”
乐颜面色有些惨白,这才答道:“弟子听说,当年谷主夫人与左夫人抱错了孩子,您,您才是左国公的孩子,而左之云公子,则是谷主......”
砰——
越祈身旁的木凳顿时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是不是宋筠,到底是不是她?!”越祈眼神阴鸷。
乐颜不敢吭声,只是将头埋得很低。
越祈再次不安地来回踱步,就在这时,又有一人倏地进了房间,禀报道:“副,副谷主,不好了,弟子好像看到谷主夫人带着左夫人入谷了!”
越祈蓦地瞪大了眼,质问道:“什么?你可曾看清了?!”
“弟子不敢说谎。”
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易茗已是倏然出现在几人面前,身后跟着的人,正是左夫人!
“祈儿......”
易茗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眼越祈,又看向眼眶逐渐湿润的左夫人,欲言又止。
左夫人捂着嘴,看向越祈,不可置信地说道:“原来......原来你才是云儿?”
“我......”越祈面色惨白,只是垂眸,双拳紧握。
左夫人抹了抹眼泪,上前两步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左夫人的胸膛快速起伏,似乎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国公大人,您冷静啊!!!”
屋外倏地传来一名小弟子的惊呼声。
左弦一脚将门踹开,觑了越祈和茗一眼,便拽着左夫人离开。
“左弦,你放开我!”
左夫人剧烈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来到一片竹林,左夫人终于挣脱开,大口喘着粗气。
“左弦,你果然派人追踪了我,否则怎么我前脚才来了药王谷,你后脚便来了?”她盯着左弦,冷声道:“左弦,你真是让我恶心......”
“夫人可是误会了?”
左弦一愣,上前两步,却见左夫人亦是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安雨,你我夫妻多年,你宁愿信易茗,也不愿信我?”
左弦瞳眸黯淡,整个人呆杵在原地。
左夫人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些动容,“左弦,那你告诉我,我想听真相......云儿,究竟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好。”左弦抬眸看她,“安雨,几人你这么问我,我便告诉你......”
“云儿,的确是我们的孩子。”
左夫人瞪大双眼,“什,什么?那平安锁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我只是互换了平安锁。”
风在竹林里咆哮着,挣扎着,好像一只落在网中的野兽。
一道黑影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迅速消失在竹林之中......
皇帝坐在丝绒褥子上,伏在金丝楠木桌案后,面色颇为憔悴,眼底亦是能看见明显的青灰。
那名玄衣男子再次出现在皇帝面前,单膝跪地。
玄衣男子声音毫无波澜地说道:“启禀皇上,卑职一直跟着国公大人,发现他去了药王谷。”
皇帝微微蹙眉,问道:“哦?可有什么发现?”
玄衣男子答道:“是,当时左夫人也在场......卑职听见,左国公对左夫人说起了当年左之云与越祈之事,左国公说,当时他只互换了二人的平安锁。”
闻此,皇帝眼眸微眯,冷厉的脸看上去是一片肃杀。
“可曾听错?”
“不曾,卑职听国公大人亲口所说。”
殿里默了良久,皇帝忽地一掌重重拍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