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风越一早吃过早饭就去了学堂,丹亭、风郁和沈影三人聚在风宅的花园里。
“小海怎么没来?”丹亭问道。
沈影一边拿着糕点吃,一边回答丹亭。
“他啊,今早不知道城衙张贴了什么告示,他跟着去看了。做鹞人嘛,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反正是退下来了,该锻炼锻炼他了,谁叫我是个好师傅呢。”
丹亭笑而不语,正好风郁练武完毕,丹亭起身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哎哟,真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呀。”
沈影挑眉看着亲密的两人,还露出一抹坏笑。
“羡慕就自己找一个。”
风郁牵着丹亭过来坐下。
丹亭也应和道,“沈大哥孤身这么多年,是该找个人陪伴。”
沈影端起茶杯,“这那是说找得着就找得着的啊,陪伴嘛,这不还有小海啊。等他他学成还有个几年,我不着急。”
“这怕不是不想找,是心里有人吧。”风郁很有深意的说。
这下激起了丹亭的好奇,“怎么说?难道沈大哥有意中人?”
“看到他腰间的那把匕首没,他从不离身的。”
风郁眼神看向沈影腰间别着的玄鞘匕首。
“啊?这…”怎么看也不会是女子送的定情礼物之类的吧。
丹亭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眼神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沈影一把捂住匕首,大声道,“瞎说什么!胡说八道。”
他这样便越显得欲盖弥彰,丹亭和风郁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哎哎哎,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女子怎么会送我匕首嘛。”
沈影非要阻止丹亭和风郁飞扬的想法,风郁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不是女子,那就是男子了,嘿嘿。”
丹亭更是配合风郁火上浇油。
“沈大哥你放心,就算是男子,我和承远也不会歧视你的,你还是我们的好朋友。”
说不过实在说不过,还越描越黑,沈影放弃挣扎了。
“得,合着你们夫妻一块消遣我呢。你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认输,我认输好吧。”
现在的沈影心里无比怀念程恩海,转念又想,要是程恩海在场铁定帮着他们夫妻对付自己,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沈影一脸生无可恋,风郁低着头就怕没笑出声来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不过,沈大哥你这匕首真有故事啊?”
丹亭还是很好奇,眼神盯着匕首直看。
那匕首看着就制作精良,刀柄处还镶嵌有宝石,若真是别人送的,倒是很有心。
沈影拆下匕首放在桌上,颇有些怀念道,“故事到没有什么故事,就是一个老朋友送的。”
风郁只是那么一炸,没想到那匕首真有渊源,他讶道,“还真有故事?老朋友?什么老朋友,没听你提过啊?”
“也不是什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就是和朋友约着一起做鹞人,两把匕首,自夸自号什么鹞双鹰,都是年少轻狂罢了。后来有了分歧,合不了伙,分道扬镳了。”
沈影简短直白的讲述这匕首的来历,丹亭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那朋友叫什么啊?”
沈影收起匕首,尴尬的笑了一下,“都说了多少年了,早忘了。”
“还朋友呢,这就忘了?”风郁毒舌一句。
“当初闹得有点难看,就相忘于江湖吧。”沈影无奈道,一脸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沈影这一说完,倒显得气氛有些伤感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程恩海一路跑着进来,很着急的样子。
沈影正愁要怎么摆脱匕首带来的话题,程恩海就送来了,他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急哄哄的。”
“呼呼,告示栏上说司徒融隐瞒女儿身,欺君罔上,欺上瞒下,罪不可赦,于三日后在菜市口处斩!!呼呼。”
程恩海气喘吁吁,自己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什么!!”沈影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是说,我们城主,那个司徒城主?”
“对啊,除了他桑城还有谁姓司徒啊,告示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恩海平复着迅猛跳动的心脏,还不忘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
丹亭和风郁也是震惊的很,只是没有沈影脸上那么夸张的表情。
“司徒城主竟然是女儿身?!”
丹亭轻声喃喃,显然也是没能完全接受。
程恩海道,“对啊,现在外面因为这个事情都闹翻天了。一直以来勤政爱民,大公无私的司徒城主居然是个女子,这谁能接受啊!”
风郁是四人中最冷静的,一下发现问题所在,“那告示是谁发的?司徒城主既是桑城的最高掌权者,那么谁又可以越过她发布这样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