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看沧月的眼神里没有暧昧，却有种亲切感。
就是那种，当初乔星灿在被裴从铃要求搬进裴家、她决定去找戚暮帮忙时所感受到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不仅她有明显的感受，乔星灿说过，她也有。
“你不用去找她了，你要问的问题，可以问我。”戚暮微微笑着，她的神态里没有算计，反而多了份期待感。
沧月恢复了完全的理智。
然后她注意到，在这漆黑的夜里，戚暮同样没有开灯。
有什么东西在沧月脑海里闪过，她的神经在瞬间紧绷。
“你……是曦沐？”
“你应该为这个结论欢呼。”戚暮不再靠着车，她朝沧月走近了两步：“欢迎你沧月，我们的新成员。”
戚暮的声音在瞬间从轻松痞气变成了充满磁性，就好像是极为靠谱的大姐大。
这个真相过于震惊，沧月微微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刹那变为绿色，映出了戚暮的脸庞。
戚暮道：“我就是在等你醒来，和你说这件事。可没想到，我竟发现我的车，被人开出了车库。”
戚暮摊摊手，颇为无奈的苦笑。
“那昨晚你为什么不说？”昨晚戚暮和她聊了那么久，说什么实验基地，说什么为了送曦沐回家，感情都是在玩她呢。
戚暮打了个响指：“你抓重点很准。我是在乔星灿告诉我她的身世之后，才临时决定的。”
“你果然发现了什么。”
“这涉及到一个极密任务。只能告诉你，这和裴从铃有关。你说得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冲着裴从铃来的，发现你的身份，只是意外。”
极密任务？
曦沐也来这套？
意思就是不会告诉她了呗。
“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曦沐。”
戚暮低头问道：“我比你后出门。你觉得我是怎么追上你的。”
“别告诉我你会飞。”
戚暮伸手，对着旁边横拦着的车，轻轻一抬手。
沧月只听到一声吱呀，整辆车慢慢离开了地面，悬空十厘米左右停住。
念力！
居然将整辆车都抬了起来！
所以……戚暮真是飞过来的？
戚暮将车子放了下来。
然后指着一千米外的一栋房子：“那面墙上贴着个广告，卖猪饲料的。地址写在右下角，大元街58号。”
沧月看过去，没错，一字不差。
戚暮道：“我们的瞳孔和人类的瞳孔不同，我们不仅能看到很远的东西，也能看到很近的东西。甚至在水下，都可以不用闭眼，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戚暮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她的力量和视力，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样的戚暮，在九个训练有素之人的围攻下逃脱，实在太正常了。
“那你和实验基地的关系……”
戚暮道：“戚家所赞助的那个实验基地，叫晨曦，我没骗你，它的规模确实比黑曜小了很多。这世上不仅有黑曜，有晨曦，还有几十个这样的恶魔实验研究基地。曦沐的任务之一，就是要逐一破坏这些基地。黑曜的底已经被我摸了个透，不久后就将实行‘毁灭黑曜’计划。”
“‘毁灭黑曜’也是你的任务？”
“这是我最原本的任务。在我执行这个任务的过程中，发现了裴从铃的存在。”
“也就是说，裴从铃和你的极密任务有关？”
“算是吧。但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也就是说，你之前是因为顾忌着任务，所以一直对裴从铃很客气。而在乔星灿告诉你她发现的东西后，你就断定了裴从铃和你的极密任务无关？”
“你知道得太多了。”戚暮挑眉：“之前因为顾忌着裴从铃，我才会让乔星灿选择。现在你没有选择了。你只能跟我走。”
“去瑞文戴尔？”
“是的。”
沧月沉默。
戚暮等她沉默。
像沧月这样的曦沐，她见得多了。
在面对未知的瑞文戴尔时，肯定有恐惧，但同时也有期待。
“我去哪儿能做什么？”
戚暮道：“我们的同族都在那里。我们可以帮你开发你的能力，比如念力。还有你作为清零者的能力。”
“清零者？”
“是曦沐中的特殊人种。非常罕见。总之你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就是了。”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争取生存的空间。你以为我们在地球上寄居的事，还能瞒多久？曦沐和人类的战争，迟早会到来。曦沐寄体不可能回归人类，只能回到曦沐中。”
沧月想起了姜恬恬说的话。
意识吞噬。
说真的，面对意识吞噬，面对对这具身体的完全掌控权，她没法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