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只幼小的蚊子,被屏幕光亮吸引,这迷幻又夺目的光让它上瘾,它听到了咔咔的键盘声,但是舍不得这一块宝地,脚下一个个黑方块字体挤着蹦出:
……这是我年少跟随家父出海碰到捕帚岛,发现一种当地有一种素有退烧功效的一种植物,当地人比较粗糙,晒叶片后煮水灌下,我本于科学求真的精神,又受于环境简陋所致,重复尝试,采一大片株叶,熬煮出结晶,分量给病人服下,总结中一个最适宜当量,为感谢当地好友帮助,誊写配方留下,带回了一些植株结晶体和种子。但国内环境不适合这类植株生长,开始寻找国内相近属种的植物做代替,而当初的母体结晶用于给学生研究用于比较,寻找合适的代替物。
……
写完了,还是那只蚊子,没有嘬到什么,抖着脚飞走。曲招眼睛快速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和逻辑不顺通时就点下了发送的按钮。
把假的夹杂在真里,用看似合理的行为掩盖住真相,这是撒谎的最高境界,人更都愿意相信一个著名顶顶的研究员而非无名小卒。
曲燕屏看他办完事了,直接收走了笔记本,“您还是病人,不能再处理其他事,”,还顺手拿了床头的书,“好好躺着,养足身体,我不来护工都拗不过您”。
曲招无奈“有什么事了及时通知我。”
“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等您做完手术恢复后,一点不漏告诉。”在曲燕屏看来,他父亲风高亮节,卓越刻苦,是不可能做出抄袭别人的事情的,只要澄清这一切就好了。
事情也如曲燕屏所想的那样,学院收到信后,根据信中给出的信息,也去调查了一番,之一就是在曲招办公室的资料橱柜里一个密封的铁盒皮子找到了粗原料的结晶,第二是主动联系上了青年要求他父亲更多的手稿,但是没有,而从曲招发表过的文章,有一小部分是关于这个植株的培育生长,制药衍生出了三个方向,这两个都有足够证明曲招在这方面研究的深入情况和熟悉,最最重要的是,青年上交的一页手稿,没人知道它是哪一年的,因为没发表出来。
于是学院一顿研究讨论,然后发了一个通告平息舆论。
余南亨给莫德解释那份公告“学院给了他面子,大概意思是说曲招老师是第一个研究出来药剂配方的,他父亲是第二个,但由于那时消息不太灵通,所以啊他父亲一直以为他是第一个。”
莫德点头,“做实验就这样,每想到一点就以为是创新点了,不过到网上一看,全是做烂的题材,创新只是少数天才的想法,走在前人路上有一点突破都是弥足珍贵的。”他的眼里闪烁着希望,“还研究者清白是对的”。
余南亨想过他一定憧憬过曲招,最接近天才的存在,
接着莫德又说“我退出了学院的生物组了,联系到另一个文学系的导师。”
余南亨大惊“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了?”
莫德双手捂了一下脸,放下“不是突然,当我的成果被拿走时,向往的学术乌托邦就破碎了,我没办法跟贼人共处一室甚至每天装作无事发生跟他打招呼。”
他目光直直看着前方“文学系没有唯一的标准,没有定义”
余南亨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喝酒去,哪有那么多烦心事,让他们都投之东流。”余南亨的情况也不好过,在学院,有一些教授认定他是曲招的人,他连简单的操作都做不出来时讥讽他,他的同门为了抢占有限的资源,会经常和他说一句话“曲教授那边的设备会很好吧,就不用和我们一起用了吧”诸如此类。
“喝了,愿天下无贼”莫德已经喝醉了,头趴在桌上,手里还捏着杯子,凭本能伸出去要碰杯,倾斜着拿把酒都洒了。
余南亨看着酒洒,也大神智不清的说“你把,呃,酒倒菜里了”,接着闻到一股清幽的味道,他那还不完全被酒精堵住的耳朵听到了一个女声,在他耳边嗡嗡的说,像一个可爱的精灵在脑海里,精灵对他很好奇,飞到旁边,发现了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于是往前越飞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再也坚持不住,倒桌上了。
酒馆老板看着一个面容精致,眼神冷酷的小姑娘扛着一个人走出来,被扛着的人头垂在前面,一头利落短小的黑发,手软脚软,关键后面也跟了一个魁梧的男子同样也是扛了一个栗色头发的男生,吓得手里正在洗的杯子都快要飞出去,老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阵仗,以往都是钓鱼来的捡走落单的女性,这次是冤家呢,还是女朋友来查岗。
林堂干脆利落的把人事不省的余南亨扔进车里,连同莫德一起塞进去打包,然后让魁梧男子开车,自己开后面那一辆车。
不知过了多久,余南亨艰难的睁开眼,喉咙很辣,脑子还嗡嗡的响,吊顶小白灯再好像在晃,在转圈,他听到有人在说话,歪头往右看,有一长宽板横立着,底下有空缺,是一大沙发,他扒着沙发站起来,两个人坐在茶厅前说话。
“这两个人真的是能阻止我们行动吗?会不会多虑了,再放在睡一天都行,看起来也不怎样嘛,没有一点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