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手机里没来别的消息，余南亨可以按昨天想的计划进行。
他来到楼下餐厅吃饭， 一个熟人面孔都看不见，就连平时都喜欢和他唧唧歪歪跟在他后面的青绦也不见人影，溜达到行政办公室问管家，“他们今天早上去找地方给你的朋友做实验用。”
余南亨擦擦脸，隔行如隔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他想到昨天青绦不是说已经有满足安灵净要求的杀虫的药剂了吗？现在又是要研发什么新东西？
余南亨带个帽子就出去，格城正是夏天，什么都不挡的话，脸皮很快被闷红。但是一个带着黑舌帽，盖到双眼，还在警局门口眺望的人，值岗的人紧盯他插进兜里的手，生怕下一秒就会掏出刀子，来一次猝不及防的犯罪。
还好下一秒，他从兜里拿出来手机，给人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出来，勾搭着肩过去了，值班的看着，心想难道刑侦的也要向外面要人了吗。
穿过办公区域是人来往一片混乱，余南亨被带进来后就被丢那儿了，余南亨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也不乱好奇卷宗上噱头的文字，当个不添乱的娃娃。
等了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啪”的一声，一个记录本被甩到桌子上“没用，高齐种的树原先是给研究所带的，合法的，没用了，也是高德名给买过去种的，按照法规来讲，只要他自己种自己用，没有泄露出去，现在人又疯了，连违法都不是。”
余南亨惊讶，“黑蝴蝶不可能是一个疯子能够策划的？”
“是，所以我以为这小子指不定偷偷里种着什么，在棚子里就发现两棵小树开花，怎么可能引来那么多黑蝴蝶，一定也在哪个地方种了一大片。但是查不出来，高齐今天来了一个厉害律师，我们被怼得吃瘪，让他给走了。”说着林问捶了一下桌子，忿忿道。
“他一定有问题。”最后来一句总结。
“其实，昨天，他找我聊过天，告诉我了高德名，经理和管家曾经有过比较大的矛盾，刚好今天来听你说起他，我才想起这件事。”
“哦，说了什么矛盾。”
“兄弟夺女友之恨和事业背刺。”余南亨想了想，昨天他应该说的是这个样子，抢女友这事实在太缺德，记得很清楚。
“什么，这都要留到现在才解决吗？”林问一脸不可思议，这么大的耻辱也要等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的时机，不应该是让人当场血溅三尺吗？
余南亨一脸无辜，他好像记得高齐说，当场打落三颗牙齿，“可能结怨太多，现在还在互相找麻烦。刚才不是说可能还有一片树花吗？也有可能不是高齐种的，是和管家有矛盾的两个人，一个人傻了，不就还有另一个？”
“你想得太简单了，高齐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中内情？”
余南亨翻过身，手撑着椅子，冲进来得人问“你要被人踢了一下，发现他不只踢了你一个你是倾向于向那个脾气爆炸的人说添油加醋的真相，让他打这个人，还是自己动手去打？”
“我选第一种方法。”小年轻坚定的回答。
“没事了，你去做事吧。”余南亨挥手，
淡淡道，“听出来了吗？类似于借刀杀人，让权利比较大的机构去查高家，比自己动手强得多了，说不定是坐收渔翁之利。”
“那为什么问他时，他没有说？”
余南亨继续支着头思考，柔软的皮肤被凳子压出一条折痕。
“或许是觉得你问他，他才说的话有点刻意栽赃高家的感觉，毕竟他跟高家的关系算不上好的。”余南亨也想不通高齐告诉自己的原因，难道吃一顿饭，觉得他很可靠了？
他继续说“现在指向不就是按这经理这条线写下去吗？”
总不能，这矛盾的三角，管家自导自演，陷害回去？
说的好像真有点道理。
林问信了他的话，给手下打电话，让他查一查这片区域内私人用电的情况，给他说用电异常的住户。
还给余南亨解释“用电多可能整宿整宿的开着灯，弥补植物生长的光照环境。”
供电局很快查到了，一个地图上偏一点的地点，林问看到“原来是这样。”
余南亨不熟悉这里，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就被忽悠跟上去。
去闯民宅的行动可不常有啊，余南亨兴奋的戳戳手，车子在油柏路上驶过，绕进一片铁皮屋子工厂里。
他落在后面，有点好奇的望着“绿工厂”的字样，旁边还稀稀拉拉的树立着几个发旧的广告牌，油纸已经脱落了，余南亨拿手去掀开看看内容，整个木质框架直接塌了。
余南亨张大嘴巴“写也太脆了吧。”
靠海每天被太阳暴晒，晚上又被潮湿的海的水汽侵蚀，木牌早就破败不堪，就等比一阵风还大的力量。
林问听到动静，转过头“这个不用管写了什么，这里是一个园艺厂区，小时候开得火旺，现在衰落了都到海边做旅游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