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喊,怎么第二座桥那么麻烦,导游在前面给那个人系上绳子,要一遍遍,来回三次确认,不止他一个人心里这样想,有的人直接说出来了。
有的人不开心,嫌弃勒人,这帮闲下来的大爷大妈是最能找事的。
导游显然很有经验,马上掏出免责声明,和录音器,让他们做保证,过这趟桥,出了任何事,掉下去了,发生的生命健康受损情况一律与景区和旅游社无关。
最后一句是,山神作证。
余南亨再一次惊讶,这个山神在当地人中,信仰还蛮高的。
他无意中瞄到这一句,拿东西让签字,那些有点钱退休出来玩的,会很注意下手签字的内容。
余南亨借她的光,看到了免责合同,导游在胸口前带了一个小摄像机,在对着她说话,
“我已经告知你所有风险,如果你没有按照旅社安排,强行过去,一切后果全由你定。”
那位富态的大妈看完合同,角色黑了几个度。
她也不再说,费什么劲还要绑绳子才能过。
乖乖地让工作人员上保护道具。
前面热心阿姨看余南亨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答也浮躁,在人情场打滚多年,她也能看懂人的脸色,再说一些她自家的趣事,把年轻人的话题盖过。
等工作人员把东西都传过来,到她这里,绳子剩得比较短,她利落绑在关键的位置,肚子,腰和手腕。
于是到余南亨这里时,只剩下了很短的一截,还要和前面的人隔开一点距离。
余南亨没说话,他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一来他是这里最后一趟验票进来的,二来他是年轻人,别人话里说,应该让年轻人断后的。
于是这个队伍理所当然,余南亨在后面,队伍有三十多人,排队也挺长的,导游在前,他往下走,要挤过很多人,太麻烦了,导游走到一半,一眼看过去,大部分人都按他要求做了。
余南亨在背后,刚绑在手上,剩下的绑腰上勉勉强强,走到半路的导游能看到最后一个,他没看到绑上后,没有剩余出来的绳子,以为都准备好了,出于安全考虑,问了余南亨,
被余南亨前面的阿姨抢答,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她又没有人聊天,了不就不耐烦起来。
余南亨真不知道她的嗓门有那么大的,他还默默的收了一下绳子,过来看山神不是来看阎王的。
导游吹哨子,整齐待装。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余南亨觉得有点好像,像老年版幼儿园,老师叫他们走哪步,他们就走哪步,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第二道河。
刚才在缓冲区准备工作,工作人员也很少,余南亨不能感受到带绳子的意义。
但是他真正踏上铁索后,一阵阵风吹过来,6级台风,就是没有雨。
稍微轻一点的人要被追倒了。
前面喋喋不休的人群,在风刮之下,说话都嗡嗡声,于是清净不少,
这风虽然有点大,但是不至于到了睁不开眼的地步。
余南亨更放心的是铁索的质量,这么大一群人,铁索被风吹得晃呀晃的,有小频率地震荡一个微小的幅度。
他在课上学的力学知识,告诉他,这样很容易断的,人群中一个不同步,也会滑向江中。
这个铁索,就单单是铁索,没有围栏,难怪刚才导游一再强调,一定要绑好带子。
越往前走,余南亨发现队伍的步伐愈加慢下来,都是一步一步的挪动。
余南亨也感觉到了,好像在上坡的难度。
这难道是两岸有高低差,和在陆地上坡差不多。
脚底下的水湍急的流着,余南亨看到漂白的白沫,和汹涌的浪潮的声音,视觉听觉都被攫取了,回归大自然。
他的心脏在蹦蹦跳动,一股冲动将要冲破胸膛。
这时他被前面力道一扯,踉跄了一下,他开口正要指责,被对方先说,
“正过河呢,出什么神。”
余南亨这时才发现,他脚在边缘了,在铁索的边缘,
再往前一步就是要踏进江里。
可是有谁能在江上行走,没有。
“谢谢!!!”
余南亨心有余悸,前面的人也是正好看见了。
他没再敢多想,不要是去见山神前,先去下面一趟。
走到江中心,导游喊的喇叭已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余南亨一手拿着绳子,一手扶着铁链子,双重保险,偶尔眼睛看到江水,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越往前走,江水水位越低?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他记得刚走进来时,江水还快要漫到石壁上,堪堪和石壁平齐,也没有漫出到石壁上,
到能看到另一边的石壁的时候,只看到水位刻度才到石壁的腰而已。
风逐渐减小,余南亨听到各种声音,有吆喝叫卖的,有他比较熟悉的,不久前碰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