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感官?就像千里眼,顺风耳那样?”檀不笑问道。
黄眠答道:“练的高深了,也不是不行。”
檀不笑撇撇嘴:“那也不厉害啊,小说里这种货色都没什么力量,只能打打杂。”
黄眠眉头一挑,惊奇道:“你还看小说?看的都是什么小说?”
“《天书图录》啊,《黄云志》啊,《惊神传》之类的。”檀不笑回答道。
黄眠黄未觉摇了摇头,道:“小小年纪倒是看得不少民间传说故事,只是这些故事多半不切实际、荒诞可笑,你以后少看这些杂书。”
檀不笑有些不服气,于是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千里眼很能打嘛?”
“为什么一定要能打?”黄眠好笑地看着檀不笑,“我都千里眼了,什么都逃不过我的观察,一举一动都被我掌握,就算真打不过,我早早也能跑啊。”
“哼,懦夫。”檀不笑哼道,“跑算什么男子汉嘛。”
黄眠哭笑不得道:“男子汉该跑也得跑啊。我记得你考核的时候,跑的挺欢的啊。”
檀不笑急道:“我现在打不过它们啊!我要是你这样的大人,早就把它们打趴下了!我修行不就是为了能打倒它们吗!”
“那千里眼就更有必要了啊。你现在还小,完全可以先学会这个本事,然后在安全的地方观察它们嘛。你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你把它们都摸清了,还怕打不过嘛?”
“好像……有点道理?”檀不笑挠了挠头。
“很有道理好吧。”黄眠笑道,“你难道不喜欢那种‘方圆百里,尽在掌控’的感觉嘛,周围发生什么事儿你都知道,再练一门超远距离的道法,你就是神箭手!指哪打哪,多爽!”
檀不笑有些意动,小说里确实也描述过类似的能力。千里之外,取人项上头颅!听起来就强啊。黄师兄说的也没错,我要是看不见,怎么知道我的招式飞哪去了?打没达到目标?而且,我要是学会了这个……嘿嘿,再也不怕爹不带我出去玩了,他去哪我都看的到!
打定主意,檀不笑正要开口,却见黄师兄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我听到有人过来了。”
有人?檀不笑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他个子小小,什么也没看到。竖起耳朵听了一阵,除了鸟叫和风吹草木的声音,什么也没听出来。于是他问道:“黄师兄,你练了那五识法,所以能听见很远的声音?”
“还不止呢。”黄眠有心让他见识见识厉害,于是默运玄功。檀不笑只见黄师兄的眼中迸射出尺余的红光,将地面上的碎石化成齑粉。檀不笑发出“喔喔喔”的怪叫,连连拍掌,喊道:“厉害!厉害!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
黄眠对自己营造出的效果很满意。笑着说道:“不急,早晚都会教你的。倒是那个人也已经发现了咱们,咱们先看看他的来路。”
“哦!”檀不笑还是十分兴奋,这个五识法,看起来蛮厉害的啊!竟然还能做到这种事的嘛,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足足等了半炷香的时间,檀不笑才隐隐听到有铃铛的响声,这时他已经冷静下来。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响,从他们前进的方向传来,还夹杂着某种小调,那小调唱的是:
黄呀嘛黄符纸,能扫人间事~
大仙传我神通术,铃铛嘛手中持~
诶一响驱邪祟,二响嘛奉法旨~
三响你若还不走,扁担把你笞!
檀不笑眨眨眼,转头看向黄眠:“这是个易货郎?”父亲每次跑商回来,都会给他兄弟二人讲路上的见闻,他听父亲唱过类似的调。父亲说易货郎也是做买卖的,不像他们是大商队,易货郎一般就一个人,拿一条扁担,浑身的家当就在这扁担上。或行走在大街小巷,或穿行于山野江河。独自出门在外,还带着不少货物,人身安全多半得不到保障,因此能做易货郎的,一般都有点能耐。他们走的地方远,见的东西多,还总能拿出新鲜玩意来,因此很招小孩子喜欢。只是檀不笑兄弟两个,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易货郎。据说易货郎有“百八十调”,来区分他们的主营业务和路数,檀不笑也不太懂。
黄眠却是懂得。易货郎也是行商嘛,卖什么的都有,像这位,一听就是个卖符纸的。世人皆可修行,多少都能催使些符纸,这东西用起来方便,画起来可不容易,价格昂贵,因此一般人是没什么机会用的。他唱说“大仙传神通术”,这就耐人寻味了。黄眠、檀不笑、颜如齐之流,他们拜的是名门正派,去过天地学府,走的是一等一的精英路子。易货郎却不同,他们多半没有正经出身,走的也是野路子,修行一知半解,道行参差不齐,说不定就是和山中的精怪、世间的骗子、别有用心之徒学的本事。这样路数的易货郎,说不定摇身一变,就是妖怪、骗子、强盗,黄眠有心叫檀不笑见见世面,因此点头道:“正是易货郎,可巧看他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今后能用的上。”
那易货郎似乎也发现了前面有人而非精怪邪祟,因此铃铛一摇,又换了个调:
嘿!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