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了消息,连忙请来了太医。
“安嫔这是怎么了,腹中孩子可有碍?”皇后面带忧色。
“回皇后娘娘的话,安嫔娘娘怕是闻多了花,引起了不适,至于安——”
“花?”王充仪脸上有些吃惊,“难道,安嫔怀了个孕,就连花都闻不得了么?”
“回充仪的话,平常的花自是无碍的,只是像松柏类花木、丁香类花草等等,安嫔娘娘是不宜接触的,易让娘娘产生胸闷头晕、恶心想吐等症状,于皇嗣不利。”太医说着又补充道,“像有些花草有毒性,如夹竹桃,夹竹桃若是与桂枝在一起毒性更强,娘娘是万万不可碰得的!”
一旁的江妃若有所思。
王充仪惊地捂住了嘴,皇后面上带了担忧和些许自责:“是本宫疏忽了,安嫔腹中皇嗣可有影响?”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安嫔娘娘腹中龙嗣无碍,臣给安嫔娘娘开方子喝几天就好。”
皇后点点头:“如此真是万幸,只是苦了安嫔了。”
皇后转向一旁看向雪棋:“照顾好你们家小主,回安年殿也得注意着了,让太医跟着一起去看看殿里有没有什么不能留的花木,尽早挪了。”
“是,皇后娘娘。”雪棋和太医异口同声。
楼月微微垂眸,眸底波光流转。
——
是夜,月朗星疏,但今晚的昭云殿却并不平静。
楼月摩挲着桌案上的锦布,眸中带着思索,淡淡地扫了底下被压制住的人一眼,视线到了桌上的茶盏,她拿起喝了一口,才悠悠开口道:“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底下人不是昭云殿里的人,可能也不是宫里的人,他扮作太监混进了昭云殿,给楼月的餐食下了毒,但是不巧被楼月发现了端倪,她当即就派人把他找出来抓住了。
……
一个时辰前。
楼月在桌前坐下,宁心驱散了宫侍,殿内独留她一人给楼月布着菜。
“她们怕是要准备给安嫔下手了。”
楼月沉默着点了点头。
宁心给楼月盛了一碗汤,放到一边放凉着,她扯下一条鸽子腿,仔细地剔了骨头,放到餐盘上给了楼月。
楼月眸中含笑:“不必忙活了,我记得这烤鸽你是喜欢吃的,你也坐下来尝尝。”
“谢谢殿下。”宁心没有推辞,笑着坐下了。
楼月把那盘烤鸽都给了她:“快吃。”
“嗯嗯!”宁心扯下来一条鸽子腿,开始剔着上面的肉。
楼月见状又笑笑,也拿起了自己的餐盘打算吃一口烤鸽肉,筷子轻夹,还未入口,楼月脸色就变了,她放下筷子急忙制止宁心的动作:“里面有毒!”
看着宁心微有些错愕的眼睛,楼月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发,叹了口气:“这烤鸽今天怕是吃不成了,改日再赔你几只。”
“今日的晚膳有些晚了,菜才备好不久,下毒之人应当还未走远,当务之急是快点抓住那人。”
……
“没人!我自己指使的,”那人虽一身太监服,面容却不似太监常有的阴柔,他目带憎恶,愤声道,“你身为楼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却害得楼国灭国,改作他姓,让无数人惨死,还厚颜无耻地投入逆贼后宫,甘当为妾,你对不起楼国,更对不起楼国的所有的百姓!”
“像你这种贪生怕死、弃逆归顺的不仁之辈,谁人不可杀?”
楼月闻言不由得看向了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打量。
他见状也看向楼月,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恶狠狠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楼月并未言语,而是垂了目,静静地看着桌上铺着的锦布上的花纹。
“娘娘,水凉了,给您新添上一杯可好?”
楼月刚想点头,他又叫唤起来:“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其罪当——唔!”
闻言,旁边站着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嘴堵住了,宁心眼眸深处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不过她还是给了那个小太监一个赞许的眼神,小太监躬着身子欢喜地笑。
宁心给楼月添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又看向了他。
他嘴虽被堵住了,眼神却还一直看着他,眼神凶恶,眼球瞪得大大的,里面带着些红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
楼月看了他好久。
外殿候着的舒颜进来了:“娘娘,陛下身边的边曹统领过来了,说是要把贼人领过去细察。”
按照规矩,发生了这种事是要通传给皇上、皇后的,所以人被抓住的时候就有宫侍去传了消息。
“请他进来吧。”
边曹一身黑银劲装,体格结实,身材高大,肤色是小麦色,面上带着坚毅。
他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参见昭温华。”
“边统领免礼。”
边曹使了个眼色,就有侍卫接替昭云殿的太监,压制住了那人,带着出去了。
“娘娘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