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行驶在小路上的巨型铁甲马车里,端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而漂亮,正托着一壶青瓷底图的茶壶往暗红色的石蒜花纹的茶杯倒入一杯绿得诡异的茶,茶香古怪。在这样颠簸的车里,能以最优雅的方式倒下一杯茶,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能力。
他放下茶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然后,那张精致得令无数女子着迷的脸顿时以一种可笑的表情扭曲成一团,“噢!真难喝!”
就在刚才,这辆车开在集市街头时,各朝廷官员凡是接到皇帝命令并且布局完成的都必须来这里向这辆车的主人报告。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坐着,扳在身后的手拧紧,紧张得胡子都有点抖。传言虎豹骑枢机营副营长俊美如天人,恐怖如鬼神,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多高的官职,多老的长辈,也震慑不了他的锋芒和锐气,而他却以一种优雅方式为他们泡了茶。那些官员边喝边手抖,差点抖出了茶水。
“果然,人在极度紧张时味觉是死的,他们居然喝不出我在茶里放了大量的胡椒粉……哈哈,真是可笑!”年轻人讥讽地笑了笑。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玩……”一叠文件拍在他头上,“现在在执行任务!”
他抬起头,看到身旁的女人美丽娇艳的脸板得很严肃。她束起长发,头上只插了一支凤钗,素雅美丽,她身上穿的不是宽松的女装,而是束身的紧衣,为了行动方便,做得如同她的一层皮肤一样,把她诱人的身材勾勒了出来。
“素素,我很喜欢你穿这件衣服……”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笑,“嗯……很好看!”
“你不如说你喜欢我不穿衣服……”女人白了他一眼,“如果你那么喜欢胡思乱想,我可以考虑把你的脑袋劈开洗一洗!”
“如果我付出脑袋可以得到什么回报的话,我不介意的。你可比这颗脑袋重要多了!”他一脸地痞似的坏笑。
女人又一次重重地拍了他一记“闭嘴!混蛋!”
“我可是冷夙夜大人!你敢打我?!”
“言风,别玩了!执行下一个任务吧!你在扮演大人时表现不错,至少把你那**的脾性控制了。”
“当然,雷霆里坐着的人只能是夙夜大人,得让所有人这样认为。尽管我们这些小人物不知道那位大人一大清早失踪到哪里去了。他就这么干脆地把他的专属马车扔给我们,叫我们开进充满臭味的贫民窟……”言风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看不懂那位大人啊!”
“无需带有疑问,只要执行命令就行,这是作为大人的副官的原则!”
“好吧!那么下一个任务是?”
“在dc区下河三号街有个五星记号,在那里待命,然后……天呐!大人的字迹一如既往的难看!”舒兰素翻了翻手中的纸笺,无奈地抚额,“然后在晚上八时朝东南转二十度,全速前进?!”
整个dc区在迎来黑夜的同时,也迎来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张灯结彩的人们还未意识到在他们脚下转动的黑暗齿轮。
濡梦楼。
冷朔临轩无神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厢房里的几个黑袍男人,他们正在等人,白月已经成功获得他们的青睐,她将为他带回可靠的情报,他只需坐着等待结果,“看好他们,有任何动向都来报告,他们今晚不能走出这里。还有……查一下他们在等什么人,理出名单。”他对身后的护卫下达命令。
“是!”
皇宫里。冷朔盟发出一个又一个命令,如流水一般,每一个侯在外边的侍兵都匆匆捧着旨意跑出去。军队像潮涌一样包围了整个dc区,除了水道,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赌场里。赌局越来越大,可金主依然在不断追加巨款,天知道他到底哪来那么多钱,连弥良都输怕了,可他没有忘记,金主说过绝不能在中途退场!
寂静无人的小巷里,驾驶破城之作的两位副官茫然地看着东南方向二十度角的墙壁。如果不是没有墙上大红又潦草的字迹,言风会以为舒兰素刚刚是开玩笑,可那面墙上刚好写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往这里冲”。
字迹潦草程度看起来像三岁小孩在墙上随意画的涂鸦,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高官留下的笔迹。但这委实是冷大官员的杰作。他的字和他的个人能力完全是相反发展的。有人说他的手不适合写字,只适合杀人。一旦写字,凡是名字,都是将死之人的名字,他签在文件上的丑陋签名,足以授权处死一个人!
与此同时。
月光似水,银华冰凉。护城河的下游充斥着恶臭的污物,几具浮尸沉入河底,变成河底漫漫白骨中的一员。远处灯火透射而来的微光,倒映在河水中,仿佛是逐水流逝的一串珍珠。
河中乏着一艘木舟,撑船的人站立在船头,身体十分高挑,披着宽松的大袍,像套了一个大麻袋一样,胸前的两条长带连着衣服垂下来,上面纹了天使与恶魔,他的脖颈挂着一个银色吊坠,是倒十字架形状的。
随着长蒿的节奏,撑船的人轻轻哼唱着低哑的圣歌,偶尔有风抚过,他秀长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