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动天,吼声震地。
韩浩带领二百骑兵仿佛化为一把锋利的钢刀,迎着奔涌而来的敌人,逆流而上。
虽然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但这些骑兵没有丝毫胆怯和躲避,冷漠中透着嗜血的眼神宛若实质,彪悍的勇气似同山洪倾泻,无可阻挡,四周疯狂盲目的喊杀丝毫没能影响到这支骑兵的攻击,正如闲庭信步,沙场漫游,血腥中透出一股异样的风采。
不过区区二百骑,却仿佛千军万马,气势凛然。
策骑如风,冲下高坡的骑兵张弓搭箭,绕过逆冲的马车,对着敌人发动第一轮攻击,几十支长箭划过半空,飞跃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深深刺入简陋装备下的肉体,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攻击势头一缓。
韩浩一马当先,大吼着带着一队骑兵切入敌阵,借着骑兵的庞大冲击,狠狠砍进敌人的阵列,落到头脸的鲜血让他仿佛地狱中冲出的鬼将,狰狞可怖。
这支袭营的敌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中的兵器也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一看就是一支流民盗匪,战力低下,仗着人多优势冲进营地,特别是林昆的弃营而逃让他们气势高涨,根本没想过敌人还有能力对自己反击,一时不知所措。
眼见对方杀气腾腾的奔来,不少人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准备列阵抵抗或躲避。冲在最前方的流民战士被迎头一阵箭射,死伤惨重,原本就不算紧密的阻击阵列顿时变的大乱。
韩浩带着骑兵冲杀而过,沿途尸体被马蹄践踏,瞬间变成一堆堆稀烂的肉泥,声势浩大的敌人竟是被这支骑兵的逆冲生生阻断了攻击势头,整个攻势为之一缓。
韩浩战场嗅觉拿捏的极好,眼见挡住敌人首轮攻势,立即缓下攻击,策马冲出一道弧线轨迹,向后回转,竟是从敌阵中折返。
敌方指挥先是一怔,随即大喜,正要收拢有些溃散的队伍,却惊恐发现又一支骑兵已经顺势冲来,顺着前一支队伍撕开的缺口,再度切进己方的队伍,大砍大杀一番,划过一道弧线又冲了出去,完全扰乱己方阵脚。
没给这名指挥者任何整顿部队的机会,这支骑兵回转之时,韩浩队伍中的第三队骑兵再度杀出,和前几次冲击一样,打乱敌人的队列后,绕回己方队伍。
紧接着韩浩再度带着第一队骑兵又冲杀过来,接替这支骑兵。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竟是让人数占据优势的敌人阵脚大乱,最后这群敌人忍受不了死亡的攻击,控制不住的大声喊叫起来,一见骑兵冲来干脆抛下兵器,转身就跑。
不过片刻,原本气势汹汹的敌人就被迎头打蒙,变成一片溃军。
韩浩眼见敌人溃退,眼中怒色不减反增,牙关一咬,带着这支骑兵追杀过去。
马蹄过处,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原本活生生的一群人瞬间变成地上的肉泥,这些丝毫没能阻挡骑兵的突进。
地面上到处是流淌的鲜血,混合着内脏器官的白骨红肉沿途抛洒,不过片刻,马蹄上就沾满厚厚的血水,每一次迈蹄都留下一个血色的蹄印,绮丽而残酷。
冷静,冷漠,冷酷,冷然,冷冽。
很难形容这支骑兵此刻的风采,他们就像一支利箭,带着无坚不摧的威势扑向对手。猛看上去,整个骑队的冲击队形杂乱无章,但细看上去,却可以发现每个骑兵都保持着一个非常适合的距离,既可以互相呼应,又能肆意杀敌。
没有刻意,也没有做作,精湛的骑术和娴熟的战斗仿佛呼吸般自然,不带半点人工斧凿。
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混杂着骨头碎裂的痛嚎声飘扬在战场上。
骑兵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尸体,疯狂抛洒的鲜血,丝毫未让这群骑兵有所动容。
猩红的泥点飞溅下,韩浩将这群敌人赶出营地,向着远处驱赶而去,自己从后追杀,不时挑死几个敌兵。
冲杀正酣的时候,眼角突然看到远处的景象,整个瞳孔一缩,手一张,竟是停止追击。
骑兵队伍一个急停,短暂间就从运动变为静止,正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距离营地不远处,一队严阵以待的敌人整齐的排列在眼前,不同于被驱赶的敌兵,这支敌人装备精良,脸如铁铸,森寒傲然,看着自己的战友被韩浩杀的凄惨不堪,却没任何救援的意思,反到将那些意图冲撞过来的己方战友杀于矛下。
从韩浩停下的地方,到他们阵列前,密密麻麻满是尸体,倒插的短矛杆如同一片小树林,既显示出实力,也妨碍了骑兵的突进,很是惹眼。
韩浩目光眯起来,厚实的盾牌,仿佛鱼鳞一样的阵型,散发着冷森味道的刀枪,整个队伍仿佛一座坚实的小型城堡,无一不说明这支不过五百人的小队伍训练有素,准备充分,如果自己强行进攻,极有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隐隐的,韩浩想起自己听说过眼前这种阵型,乃是西北豪强对抗羌族掳掠的一种特殊阵型,名为鱼鳞阵。
据说昔日攻打匈奴的时候,汉朝征伐军曾经降伏过一支遥远大秦的军队,这支军队后来被安置在犁轩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