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绛邑县主簿叫陈宫,陈公台?”林昆一脸惊讶的看向贾逵。
“正是,听说此人是程德那个老贼的幕僚出身,在绛邑的官声还不错,比程氏父子要好的多!”贾逵提起程德,不自然的露出几分咬牙切齿。
林昆没在意这点,拍着额头在消化这个意外消息。这次本来只是想和贾逵闲聊一下,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意外得到这么个消息。
有这个人在,自己的计划到底能不能成还在两说,失误,真是失误,连对方情况都没调查清楚就定下计划,实在太过妄为。难道是这段时间太顺,让自己失了戒心。这可是英雄辈出的东汉末期,不小心谨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昆考虑片刻,随意说了一句就匆匆离去,留下贾逵若有所思。
现在杨家车队分为三个部分,韩浩的精锐骑兵,林昆招募的私兵死士,还有俘虏的盗匪及家眷,这些俘虏没有安置在这里。
车队内最有作战力的当然是韩浩的精锐骑兵,而且整个安排上,韩浩手下这支力量也是决定性的。
林昆出了营帐,直接去找韩浩,那知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韩浩气急败坏的匆匆跑来,一见林昆劈头就道:“绛邑县令程德率领近千兵卒出了县城直奔此地……真是好大的胆子……”
先是一愕,随即一喜,看来韩浩的侦骑果然不是盖的。
沉吟片刻,林昆才故意说道:“可知他们为何而来,也许这是个误会!”
“误会?哼,那个程德宣称自己的儿子被匪盗杀死,还扬言我们车队包庇了匪盗,所以要来搜查。”韩浩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此事颇为蹊跷,他的儿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也许我们故意停留此地让他们生疑,那天你离开后有些绛邑豪强想来拜访文先公子,被我打发回去,看来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韩浩眼中露出狼一般的寒光。
林昆却听的直想笑,这个韩浩真可爱,自己不过给他起了个头,他就将剩下的全都补全,估计这会就算自己告诉他,程德真的只是因为儿子被杀来找车队麻烦他都不会信。
大多数时候,谎言比实情更容易取信人。
见韩浩如此,林昆故意皱皱眉头,安慰道:“幸亏我们也有所防备,到时兵来将挡就是。若他坚持要强行搜查,我们大不了驾车离去,他们胆敢追击,就和前几次伏击盗匪一样,半途而击。我身份尴尬,应对之事还请韩县尉出面。”
韩浩想了想,觉得这样更能看清对方目的,免得被林昆故意激怒对方,导致问题恶化,点点头:“就依林公子所言,若他们真敢无视杨家,执意妄为,我等自不会束手待毙!”话语一停,看了看林昆,赞赏加惭愧的说:“幸亏林公子先有所闻,不然定被贼子算计了去。”
林昆好笑不已,口里连连谦虚,又商量片刻,再次完善了行动计划,两人才分头行事。
虽然程德的确如预料那样来找车队麻烦,可林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陈宫这个人始终像根刺一样的横在心中。
考虑片刻,林昆叫来郝昭:“整备车队,准备启程!”
郝昭一怔,拱手应是,转身就去准备。
车队刚一露出动身的迹象,就不知从那里冒出一群绛邑衙役出来,叫嚷着让车队停下,有几个还想耍横,却被士卒拿刀枪逼住,一顿暴打,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
眼见对方比自己还狠,这些衙役纷纷缩头,围在外面穷嚷嚷,不敢真的靠近。
郝昭没去管他,按照林昆的吩咐整备着车队,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林昆穿着一身普通兵士皮甲,望着营地外嚷嚷的衙役,心中了然,这些人十有八九是陈宫派来的,就是不知自己这么一动,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林昆还不知道,他所忌惮的陈宫此刻正在县衙内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官道上,坐在马车内的程德一迭声的催促着手下,还将自己的亲信卫队充做执法队,不断喝令士兵加速前进。无论是巡逻兵丁还是程家私兵都被驱赶的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不过没一个人敢懈怠,程德的凶残暴虐实在让人害怕,那些骑在马上,目光冰冷的甲士卫队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加上程德此刻极端愤怒仇恨的心情,没来由的触了霉头肯定会枉送性命,那才冤枉。
在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先期派到附近的衙役报信说杨家车队有起行的迹象。
程德更是焦急暴怒,厉声催促,让绛邑县尉和程河疲于奔命,简直是拿马鞭抽着士卒前进。充做执法队的程德卫队更是拿出十分精神,一连杀了三个掉队的士兵,让剩下的士卒无不胆颤心惊,拿出吃奶的劲头向前冲,终于在杨家车队启程前一刻抵达。
“车队禁行……”
打头的一个骑兵眼见车队已经开拔,连忙高声大呼,喊的太急,一口气没接上来竟是岔了气,双眼翻白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后面几匹马撒不住蹄子,从他身上踩踏而过,转眼变成一团肉泥。
士卒大哗,这还没怎么了,自己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