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当了许久的妹妹,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做姐姐,意外的觉着有些新鲜。
盛长卿的包看起来很重,手臂似乎被盛栀扭脱臼了,无力的垂着,他扶着地想站起身,但是似乎脚也扭了。
见状,盛栀满脸愧疚,都怪她,要不是她脑子糊涂把盛长卿当成了小偷,不然盛长卿也不会这样狼狈的坐在地上了。
她伸出手,微微蹲下身。
盛长卿看起来有些呆,抬头望着她,就是不伸手。
盛栀一把握住他的手,拉起身子。
盛长卿一站直,她才发现,盛长卿似乎比她还要高出两个头!
借着影子,盛栀悄悄地比了下,然后愤恨地咬咬牙。
她怎么吃什么都长不高!
盛长卿扶着那只手臂,笑着说:“姐姐,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盛栀有些疑惑,盛长卿这穿着校服背着包,明显是刚从学校回来。
“我自己处理下就好了。”
盛长卿仍然是温柔的笑着,他头发打着卷,有些长了,微微盖住眼睛,让盛栀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既然盛长卿都这样说了,盛栀也不好赖在这儿。
她有些歉意的指指他的手臂:“抱歉。”
盛长卿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仍然站在原地,似乎是想等她上楼了再行动。
姐弟俩第一次相见,有些生疏是正常的,盛栀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刚想转身上楼,忽然想到了手里的牛奶,还温热着。
她一把塞到盛长卿手里:“热的牛奶,你记得喝。”
盛长卿的手微微一僵,面上仍是一片温柔的笑意。
他嗯了声,看着盛栀小跑上楼, 客厅里又恢复成一片冷清。
盛长卿忽然嗤笑一声,目光冷漠的看着手里的牛奶,随手一扔,丢进了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在这晚上显得极为突兀。
姐姐?
他才不需要。
翌日。
盛栀特意起了个大早,抱着还在昏睡的崇芜下了楼。
原以为能看见她的弟弟,没想到在楼下找了一圈,都没见到盛长卿那个单薄的身影。
她随手拦下路过的佣人:“你们知道盛长卿的房间在哪儿吗?”
那佣人被问的一愣:“盛长卿...?”
盛栀的眉头越皱越深,那佣人才想起来,有些不确定的说:“小少爷的房间似乎是在三楼的最里面。”
对上盛栀不太好的面色,那佣人匆匆的走了。
盛栀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有些奇怪。
那名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了,那就是至少在盛家做了十年的工,即便是盛长卿上学在家时间少,怎么可能在被突然问起时,还要想半天盛长卿这人是谁?甚至愣了好久才想起来他的房间。
即便是只见过一面,但盛栀很喜欢盛长卿,弟弟是和哥哥不一样的角色,而且盛长卿长得那样乖,盛栀觉得自己要更照顾盛长卿多些。
她站在盛长卿房间外,忍不住打量了下这四周,越看越奇怪盛长卿在家的待遇。
按理来说,盛家的几个孩子房间都占据了视野最好的几个位置,但盛长卿这件,不说视野最好,甚至还犯了风水中的大忌。
房门正对电梯,还是在走廊最里面,房门外的灯都没开,整条走道显得阴冷。
盛栀敲了敲房门,半晌,门才被打开。
盛长卿乖顺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后,他穿着一身暖黄色的家居服,昨天那副显得有些呆板的眼镜被他摘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近视,他微微眯着双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姐姐,怎么了吗?”
盛栀怀里抱着崇芜,笑眯眯的说:“我来喊你吃早饭。”
盛长卿扬起个笑,嘴里却说着拒绝的话:“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既然他拒绝,盛栀也不勉强,只是走之前突然哦了声,转头问。
“长卿,昨天给你的那盒巧克力牛奶好喝吗?”
盛长卿一愣,随后点点头。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盛栀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三楼,目光淡淡。
他骗人,她昨晚给出去的分明是哈密瓜味的。
只是盛栀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奇怪,盛长卿整个人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可是在乖巧,也不至于佣人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家里人想起他来还要愣愣。
盛栀一下就想到了那尊杀生佛,随后这个想法又被否决了。
杀生佛只能影响家族感情,影响一家财运和情感,并没有能让人存在感变得透明的能力。
还没等盛栀想透这件事,盛南星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把盛栀吓了一跳,连带着崇芜都被她弄醒。
盛栀不爽的看着他。
盛南星像是感受不到盛栀下刀子的目光,还伸手想去逗逗崇芜,却被小黑猫一爪打开,还送了一声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