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兰兰母孙三个,来祠堂落脚,因昨晚夜色不明,他们也并不认识我,对我的到来,也没什么表—。
这时候,祠堂里只有二十来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干嘛去了。
老丈娘去与村长打招呼,我带着兰兰母女找了一处角落,垫了几层被子,铺了个窝。
两个中年妇人,嗑着瓜子,上来不冷不热说:“呵!兰子,啥时候找了这么俊的汉子?也不在村里摆两桌?”
“可比李老拐,看着顺眼多了,你说是吧!”
“可不咋地!长的漂亮就是好,男人一个比一个带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惹得我侧目怒瞪,难道她们平日就是这么欺侮兰子一家的?
“你俩有完没完,不用吃饭,不用带孩子,在这里扯鸡毛蛋,快去,别在这烦我!”我怒视着她们说,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没事就爱嚼舌根。
两人啐了一口瓜皮,气鼓鼓地走了。
兰兰望着我哈哈笑道:“你发脾气来真的好可怕!想不到被万人追捧的大官人,也是有脾气的!”
“嗨!我也是普通人,又不是圣人,怎么能没脾气呢”我俯身下去,低声说:“我的身份,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要帮我保密。”
“好,我记住了,我就喜欢你不是圣人的时候!你会一直这么保护我们吗?”
真是造孽啊!
“会的,兰兰!”
村长这时和老丈娘走了过来,村长见了我,也认不出来,但我一开口,他就记起来了:“好!好小伙!我们村可多亏了你”
我问道:“昨晚有死伤多少人?”
“死了五个,伤了七八个,在后院房间里治伤,报了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得来!”
“也好,那些恶狼,白天可能不敢下来,让大家早些准备家伙,年轻点的晚上要轮班守夜,你老安排人吧”
“小伙,这村子几十口人,全赖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嗨!我也没什么能耐,现在大家都各自回家吃饭,保持警惕,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人都叫过来”
村长连连点头,老丈娘说:“柱子,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了,昨晚还出来打狼,不要逞能!只管好好照顾茵茵娘俩就万事大吉了”
“妈!放心,没事的”
村长说道:“原来是老嫂嫂的贤女婿,我还以为是谁呢?都是一家人,饭就去我那里吃吧!”
“不用劳烦了,老哥哥,我们带了吃的,借祠堂的炉子,我们就在这里随便弄点吃。”
“唉!一向也没去看金老哥,想不到就这么走了,可怜”村长一揩了揩眼睛,略显忧伤地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就是,不要客气”
“好好!”老丈娘堆着笑脸,满口应着。
又相攀了一会,我走出祠堂到外面查看,见这祠堂墙高有两三丈,想来那怪跳不上去,又见昨晚那死了老伴的老汉,坐在门前亭子里独自烤着炉火,架着一只鸡在烤,边吃边喝,毫无半分悲伤。
昨晚才死过老伴,他现在怎么能吃得这么开心呢?我暗自吐槽,不免联想起自己今早干的勾当,两相一比,无耻程度似也不遑多让。
“大叔!一早就喝上了!”我走上去,见他灰白的头发,额上却光洁无皱,两撇胡子从嘴角垂下,与颌下一撮渣须形成一个圈,两片厚厚的唇一开一合,活像个牛屁眼,忍不住笑了笑。
他起抬头:“是你小子!吃了吗?一起吃点!”
“不用客气,昨天老丈人刚去世,先戒两三天吧!”
老汉微微一怔,呵呵笑道:“我老头不讲究这些!吃饱喝足才有力奠念亡人!”
“大叔好气魄!您老贵姓?怎么称呼?”
“王道......姓王!”他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撕下一块肉嘬了嘬,吧唧吧唧吃着。
“真的不喝点”他再三问道,并故意弄出声音来。
“大叔在这村住了有些年头了吧”我坐下说道。
“我......”王老汉顿了顿,抬眼看着我说:“咦!小伙,你哪这么多问题呢?叫你喝酒又推三阻四,不跟你扯了!”
我看到那架上烤得滋滋冒油鸡肉,咽了口口水,倒不是因为饿了,而是他吃东西的样子十分勾引人。
“试一试,我自己做的!”他撕下一条鸡腿,递到我眼前。
“行!我尝个味!”我接过鸡腿,放进嘴里尝了尝:“不错!味足,肉质软烂适中!我猜这鸡喂了至少一年!”
“你还能吃出来,这鸡几岁?那我倒没有研究!这鸡也不是我养的!”
“啊!你买的?”我犹疑道,他神情自若,微微一笑说:“快点吃,等下找鸡的人来了,可就不好看了?”
原来是偷来的!瞧他几十岁的人了,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脸上没有一丝羞耻,想必是个惯偷,我吐出嘴里的肉,把鸡腿丢在石桌上。
“大叔,你还是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