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彻在萱若殿里正在和周昭仪用晚膳。
周昭仪激动得脸颊发红。
皇上有多久没来萱若殿用膳了。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有二百五十天了啊。
“陛下,这个乳鸽汤最好喝,妾身为你盛!”
“陛下好喝吗?”
“好喝,”
李彻一边说脑海中闪过在椒房殿喝四物汤的情景。
“陛下,这个青菜是妾身亲自去御厨房挑选的。”
......
李彻吃得津津有味,称赞道:“昭仪,萱若殿里的饭菜很香。”
周昭仪听到李彻的夸奖更是笑容面满:
“陛下,喜欢萱若殿里的饭菜,那就多来,到时妾身亲自下厨。”
李彻看着她的手说:“昭仪,不可,你的手怎么能做那种粗活?”
李彻说这话却想起今日颜浅兮拿着银针的手,那样灵动又沉稳。
他不由得嘴角挂上笑容。
周昭仪伸手往李彻脸上摸去,嘴里说着:“陛下,您脸上有一粒米饭。”
李彻下意识的避开,自己伸手在脸上摸了一遍。
周昭仪眼里闪过黯然,皇上还是不让自己触碰。
四年了,进宫四年了,自己也想要一个孩子啊。
但皇上不碰自己,她去哪里有孩子?
“朕吃好了,昭仪,要多吃点,看你最近打理后宫都瘦了,要不要歇一歇?”
周昭仪强挤出笑意:“妾明日就去给皇后姐姐请安,把管理后宫的权利交还给姐姐。”
“昭仪误会了,皇后才出月内,又得照顾宥儿,她暂时不接这事。”
“朕的意思是可以让赵婕妤帮你。”
周昭仪暗地松了一口气,权利在手,她当然不希望放手。
周家现在可以说在京城属于顶级家族。
父亲周御史在朝堂差不多一呼百应,自己差不多成了后宫之主。
唯一的就是没有子嗣这一点,阿娘每一次进宫来叙话就说这事。
要赶紧生下一个儿子,到时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有周家的辅佐,稳稳当当未来的天子。
那他们周家血脉终于凌顶了。
这事都念了五年了,从还没进宫开始念叨。
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随着年岁增长,现在又看见李楚宥的出生。
周昭仪的心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她看见李彻站起身,她立刻也站起身。冷不防就从后面把李彻抱住了。
“陛下,给妾身一个孩子吧。”
李彻的身体僵硬着,缓缓的把抱着他的手拉开,沉沉地的说:
“宥儿还小,这下不适合有和他年岁相差不大的皇子。”
“可是,陛下,等宥皇子长大一点,妾身就老了。”
李彻笑了笑,“今日昭仪有些感伤,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周昭仪闷闷地说:“没有,只是妾身的阿娘进宫叙话,责怪妾身不争气,进宫时日最早,却......”
“御史夫人进宫了,来坐下,和朕说说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周昭仪心头苦涩。
只因为自己是太后看中的,所以皇上就这样始终不肯和自己有真正的夫妻之实。
但是看着李彻那轮廓分明,俊朗又威严的脸,她心里又爱又怕。
宫中嫔妃靠什么?靠皇帝的宠爱和子嗣。
看皇后现在两样都有了,可自己呢?
她恹恹地坐下,没有说话的兴趣。
李彻意味深长的说:
“周昭仪心情不好,朕给昭仪讲一个笑话。”
“一个姓周的大臣清早起来,出门一看,自家门前有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他惊讶的问:你们为何在此排队,那些人问,你是周大人吗?他说是的。”
“排队的人说,周大人,我们就是来找您的,说着一窝蜂拥进他的院子里,留下一堆礼物就走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是一个翰林院的编修,清水衙门,没有什么实权,怎么会有人送礼给他。”
“在他发愣的时候,那群人又一窝蜂的涌进来,把各自的礼物又拿走了。”
“走时连连对他致歉,说此周大人不是彼周大人。”
周昭仪开始还心不在焉的听,听到最后浑身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这是不是在说给阿爹送礼的人太多?
陛下是在警告自家吗?
她这回有了精神,捂着嘴笑着说:
“陛下,这笑话真好笑,这些送礼的人真是好搞笑。”
“是啊,确实是个笑话。”
......
李彻在萱若殿待了一个时辰出来。
起居郎闪身而出,“陛下,临幸是还是否?”
“否!”起居郎翻开金策,唰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