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李朔这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朦胧恍惚之中听到一声温柔的话:“雍王,不要动,不痛的。”
他觉得这声音好像自己日思夜想母后的声音
喃喃的轻喊了一声:“母后!”
太后一听,抛开一切,激动起来,“朔儿,母后在这里!”
她站起身就要扑过来。
颜浅兮急切地轻喊一声:“陛下!”
李彻一把把太后拦住,低声道:“母后,你是不是真想要雍王死!”
太后听了李彻的话,颤抖了一下。
这时孙太医令在她身边轻声说:
“太后,此刻还是不要前去,如果惊动雍王,万一让那些银针有变化,那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太后终于闭上了嘴巴,停止了脚步。
颜浅兮轻柔地对李朔说:“雍王,闭上眼睛睡一睡,很快就好了。”
温柔无比的话,好似催眠曲一般。
雍王听话的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容太医递给颜浅兮药膏。
但颜浅兮却说:“容太医,针和桑皮线。”
容太医愣了一下,看见药箱箱中有一圈白色的线,他立刻拿起递给她。
只见颜浅兮飞针走线,把伤口缝合起来。
剪掉桑皮线,把银针起针收好,这才拿起明释的那瓶药涂抹在纱布上把胸口包扎了起来。
颜浅兮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李彻过来搂住她,“梓童,赶紧坐下来,你都站了一个半时辰了。”
容太医最终松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太后走到沉睡的李朔跟前:“彻儿,母后在这里陪你!”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主意,竟然让李朔受伤如此严重。
她原来的意思是故意让雍王自己弄伤的话,那就在手臂或者腿上弄一点皮外伤就可以了。
怎么能弄到这样性命攸关的地步?
她对周繁生出不满来。
她对李朔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在身边,能每日看到,就好了。
她更对李彻不满,只要他同意,李朔就可以整日陪伴在她身边。
现在,因为他的不同意,让李彻受伤如此重!
这样的兄长简直无情无义!
她越想怒火越高涨。
太后怒气冲冲地转头,却没有看见李彻和颜浅兮他们。
这不孝子!竟然没告退就悄声走了!
她的怒火和心痛需要发泄,大步就往外间走。
张嬷嬷急忙跟上,悄声说:“太后,您慢点!”
走到里外间的隔门处,却听见李彻低低的声音在下达命令:
“内卫,把雍王带来的十二位侍卫和长史羁押,着绣衣司司长江宏审问。”
“着北营执金吾去河间把雍王身边的太医给抓获,问清为何不及时处理伤口,如果是他们的罪责,已经涉嫌谋害雍王,就根据大夏律法治罪吧。”
李彻的话让太后心惊肉跳起来。
她对李彻要兴师问罪的念头瞬间消散。
李朔被刺一事真相一旦暴露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她。
哪怕她是太后,也会失去李彻对她的尊敬。
她突然强烈的想要见到周繁,她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她的朔儿伤得如此重!
她心念电转,心里定了定,走出来,脸上满脸疲惫,她说:
“皇儿啊,你刚才说的母后都听见了。”
侍卫和长史既然都是朔儿带在身边的人,都是心腹。”
“等朔儿醒来,发现皇儿你已经把他最亲近信任的人都抓起来治罪了,这万一让他伤势加重,那母后就真的不活了!”
“皇儿,怎么的等朔儿清醒过来后问他的意见后再抓人吧。”
颜浅兮听后心中感觉太后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
雍王受了这么重的伤,连问问身边的人都不行?
如果太后不是李朔的亲生母亲,她都要怀疑就是太后自己动的手了。
李彻薄唇抿着,下巴绷紧。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皇儿,母后求你,长史和这些侍卫就等朔儿醒来后再抓,好吧?
“河间你可立刻派人去问太医。”
李彻眼睛微微眯起,一股让太后有些畏惧的眼神在她脸上定住。
“母后,雍王是您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糊涂着过去?”
“皇儿,母后没有就这么过去,母后只是想让朔儿醒来后你再来处理这事。”
李彻沉默下来,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颜浅兮这时候说:“孙太医令、容太医,本宫开的这个方子你们俩给看看。”
容太医一把把方子抢先接了过去,一看惊喜地说道:
“皇后娘娘,平素我们开方子都是消炎一个方子,生肌一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