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来的时候英姿飒爽,准备和花满楼分享他新知道的大事儿。
但没有想到见到的是这个场面。江南难得的晴天,碧空如洗,艳阳高照,他身后大红色的斗篷格外的艳丽。陆小凤是谁,从来不走寻常路。他从二楼的窗台上一下翻了上去,环视左右,想起来容白身份成迷,这么久了,他也没查出来。不知道花满楼这边情形如何,有没有套出什么事情来。他心里这样想的,脚步松快,驾轻就熟的走在小楼里头。但没有想到花满楼和容白二人都能不在。心下正疑惑,他从外头推开正厅的窗户,往内里走去。卧室门未关,隔着朦胧的屏风,他听着尾音轻颤,如泣如诉。“花满楼,你弄得我好疼啊。”娇滴滴的声音婉转动听,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下子浮在了他的心上,勾得他心尖儿都开始痒了起来。陆小凤呼吸一滞,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屏风是苏绣的两面绣,绣布薄如蝉翼,能够清楚的看到对面的朦胧影子。两个身影交织在一起,亲近难分。显然,身为江湖上顶顶有名浪子的他,下意识的对面前的场景有了些许猜测。他喉结不自主的滚动了一下。青天白日。这可他的眼眸有些涩意,他暗道一双真奇怪。这一路上他不缺女色,丹凤公主,有求于她,深夜脱光了,来他的房间。他也十分平静的拒绝了。只想快点回到江南。看看这个让他产生了好奇心的人,究竟这些时日有没有做出别人的事情。但没想到他脚步后腿,眼睛一眨不眨,却后悔自己生了双眼睛。缓缓离开。陆小凤是一个很讨厌后悔情绪的人,但在此刻,他有些后悔离开江南了。至少这一次,他有些后悔。-府衙。冷血紧绷着一张脸,少年面容上,充满着严肃,不可置信的问道:“无情,你明明知道那个容白就是.怎么能够留下,让她跟花满楼同处?”无情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睫羽轻垂,落下一片阴影显得有些温柔。“她没有记忆。”容白对于他们的不了解和对于花满楼的信任不是装出咱们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还有以权压人之势。”冷血低头,知道自己贸然出手,伤了容白做的不对:“可是得试一试她现在什么样了才能放下心不是吗?”“陛下一直在找她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无情久久没有开口,寂静的府衙房间之内,无情偏头看向了花架上的一朵兰花。普天之下只有他们几个陛下亲信才知道。陛下爱的花,从来不是什么西域奇珍,牡丹国色。爱的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花”。老国舅爷想要嫁女再一次操控陛下成为国舅,却不知晓他想通过送花,给自己听。“或许,她不适合皇宫。”“她很喜欢那位花公子。”冷血听到无情的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表情是从未出现在外人面前的生动。“无情,你疯了。”“你要违抗陛下的旨意。”神侯府上下只尊陛下一人,是他们入府第1天就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当今陛下虽然才亲政三年,纵横俾阖的手段却已经让朝中上下信服。他们二人这一次来到江南,明面上是为了老国舅的花,实际上他们却知道此处有宝藏大事。——他们都不知晓的事,在宫廷深处的陛下却能先一步的知晓,甚至做出相应派遣,实在让人心惊。一箭双雕,在小皇帝执政之后,从来不只是虚谈,也不是头一桩。“而且”冷血看着无情平淡的神色,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憋出完,逆光的无情转过头来看他,神色平和,却让冷血忍不住的咬了咬牙,却始终没有收回这一句话。少年的执拗,是最霸道的时期。或许是怒气,但他说出来的都是心里话。-容白听到了动静,但没有抬起头,依旧是蛮有兴趣的看着被她逗的面红耳赤得花满楼。她真的很喜欢花满楼,总是忍不住。大概是花满楼这个人总是在她的预料之外。眼盲,但心明。总想逗一逗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一直这样善良,没有脾气。她真坏啊。不过妖精大概就都是这么坏的。精怪画本里都是这样写的。不过可惜了,这个世界好像只有她一只妖。不过想也知道,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小楼,还驾轻就熟的找到这个方向,只有陆小凤一个人。就是不知道陆小凤可这一次查明了她的身份没有。——是不是对她更好奇了呢?花满楼和容白身上衣服的衣料如出一辙,月白色的布料是花家夫人亲自选的。花满楼十分适合淡色。“花公子,你要承担什么责任呀?”容白声音无辜,好似全然不懂一般,伸手勾了勾花满楼的衣袖,让他握着药酒瓶的那只手不自觉的颤了颤。他没有听到陆小凤的脚步声。这对一个听力十分优越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确实未曾听到,也未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