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是个多疑的人,是以,虽然黛玉亲事上的那个说法,听着是个偶然,但她却要做出些打算。
等黛玉走了,林靖想了想,就让人去把林来康叫过来,转头又问碧草道:“我依稀记得上回让人从南边家里选了几尊佛像过来?挑个较小的乌木佛像出来。”碧草忙应着去办了。等林来康到了,林靖指着那尊佛像,让他明儿个到那家议亲的府里跑一次,求见他们家老太太。林来康一喜,“可是姑娘的事情成了?”林靖哼了一声,“黄了,人家不乐意了!”林靖这话才落,碧草就先不干了,“好好儿的怎么就不乐意了?咱们家姑娘人品相貌才气哪样都出挑,难道还委屈了他们不成?”林靖苦笑了下,把事情大概一说,林,抱起佛像就要走。林靖忙道:“碧草你这是干什么?”碧草哼了一声,“这可是乌木的,上好的苏工,比那白玉的都名贵,给那样的人家,明天老天爷就得哭着下雨了。”“胡说,快放下。”林靖这话是带着笑说的,碧草这样总算是娱乐了她一回,转头,林靖关照林,林来康马上听懂了,忙点头,“老奴明白了。”“再一个,请教一下那位老太太,哪里有比较铁口的道长,小宅,有事要卜卦。”林靖继续吩咐道。这下。连碧草也明白过了,自己起身去了书房。进门边放了个小桌子,是她仿着上一世的做法,用于普通的书信收发。林靖瞟了眼,从几封信中一眼挑出了一封。信封上是光膀子,可林靖心有所感。拆开抽出,熟悉的字迹跃然于眼前。林靖迫不及待地看下去。两张信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细细看去,无非是分别后几时到达,一路上平稳,却总嫌路途远长,庄子上静逸,景色疏朗,他却看出了满满的孤寂。茶饭如何,虽有妙手烹制,却少了家常,等等等等。两张纸。字里行间,没有一个想念的字,却充斥着这个意思,看得林靖嘴角带笑。心中又有些酸软。快步走到书桌前,来不及坐下,即便磨墨挥毫。只眨眼工夫林靖就又放下了笔。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林靖是个谨慎仔细的人,只是一旦下了决心,却又是大胆进取的。那封回信的两个字,再直白不过:想你。隔日,林靖回府时,林来康就在府门口迎着。林靖交待的事情,林,林来康就知道不妙了,遂细细寻访起来,何时来的,与何人交往过,平时做些什么,有什么习惯等等。虽然才大半天的功夫不一定问得很仔细,只是就目前问道的,就让他有些个心惊,那个道士,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然后又消失无踪。书房内,林来康心中焦急地把这些禀报给林靖,“大爷,您看这,可是有人要对付咱们?”林靖原本只是出于谨慎,现在已经不作他想,基本肯定了。只是,到底是谁要来对付林家呢?或许是默认延续模式,林靖首先想到的就是荣国府,坏了黛玉的名声,让黛玉另行亲事无果,就好来个双玉佳话,圆它一个木石前缘?看着,是极有可能的。只是,这行事手法上,却又有点儿不像。若是那荣国府行事,大概是会以下仆口舌相传,慢慢宣扬开来,这样一来,未免有些个拖泥带水的,认真寻起不是,要对付林家,又何必拿个小女子说事?什么命硬刑克,直接说林靖不是更好?比之黛玉,林靖生母诞子即亡了,不是比黛玉多克一个?可林靖是个行走在外的“男儿”,用这种行克说法实在也没什么用。这样想来,林靖也是无甚头绪,只能关照林来康加紧着打听,而后又让找了林家福来,分人去盯着那家什么亲戚,既然是这亲戚对那家太太提议的,或许有些手尾也未可知。作了这些,林靖心里并不踏实,若是真有心坏黛玉姻缘,就不会只坏这么一家。林靖想到了,就马上出府去先生家里。见着先生,林靖也有些羞赧,除了以往读书的那段时日,林靖还真未走得这么勤力过。先生倒没说什么,对着林靖还是那样严肃的样子,说了几句,就把她赶去后堂师母处。林靖诚心行了个大礼才退了出去。师母看见林靖,还是很开心的样子,只是以林靖现在敏锐的眼光,看得出师母的一些疲惫和无奈。加上先前自己推断出的,林靖已经有些个明白了,“师母,到底是学生连累您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朱师母是个爽快的人,听林靖挑破,也就不打算再藏着了。林姑娘的婚事不顺,朱师母也十分懊恼,所以一点儿也没耽搁,今儿个就开始从新张罗起着什么命硬不硬的话。若是旁时,也不过是家长里短闲时瞎聊,可这会儿朱师母存了心思,几句话稍稍往那儿女亲事上一引,就听人家极力的想岔开。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朱师母长叹了一声,“我只是不明白,原,原先那家是请人卜算的,那这家,又是为何?”朱师母说不明白,林靖可是明白着呢。想就开花了?不过,因为朱师母与那家双方顾忌着脸面,倒没有像先前那家一般把话说透细究其里,只是这样,面子上是好看了,可林靖却无法追查了。林靖还在想着这个,只听一声闷响,原到:“明儿,我上石家去!”林靖听明白了,心中十分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