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阿奴一改先前的态度,直接坐到了东方不易的对面,“说实话,在来你这之前,我并不看好你,要不是林成极力推荐,我都不愿意走这一遭。”
起风了,烛火忽明忽暗。
东方不易翘着腿,闲散懒惰,一脸委屈,“说实话,带你来这之前,我也并不看好你,要不你给我磕了几个大响头,我也不愿意走这一遭,对了,刚那碗粥,一粒金瓜子,待会儿记得结一下,我这儿不养闲人。”
夏阿奴见他这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二公子真的很有趣,我现在倒是有几分相信林成所言了,明人不说暗话,我刚跟你讲的确实是我真实的家庭经历,不过我的身份不止于此。”
奥?还有身份?
东方不易笑了笑,“我现在不愿意听了。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付钱走人吧。”
夏阿奴见东方不易软硬都不吃,他只能放出最后的杀手锏了,“如果我说,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那你的庙还愿意接受我们的香火吗?”
以烛火为界,二人冷冷地相互看着对方,似乎在分辨真假,直到东方不易突然一笑,打破了僵局。
“哈哈哈,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既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那我也想知道你们究竟要的是什么。”
夏阿奴定定地盯着东方不易,眼神坚定且执拗,“一条命!”
“是谁?!”
“天海轻……”
夏阿奴以为东方不易是在问他要谁的命,却被其用手捂住嘴巴,打断了话题。
东方不易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俩屏着呼吸,静静地看着紧闭的门口。
“是谁在外面?!”
“是东方先生的家吗。”
飞霞去蚕丛集市那边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这个破地方。
她看着眼前的小破庙,拿着请帖站在院落前,甜甜地说道,“下午时,先生给公子算过一卦的,您还记得吗?”
飞霞如果早知道这条路这么泥泞,就不领这个差事了。
要不是在南府伺候那两位大小姐太麻烦,她也不会自告奋勇跟飞月抢这活干。
光下了马车就走这么几步路,鞋底上已经糊满的泥水,湿了半边儿了。
见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她又唤了几 声,“东方先生,东方先生在吗?”
明明有烛光的,怎么突然又没声了。
想到临走时飞月的交代,务必请到东方不易,她上前走了几步,准备敲门时。
哐当一声,门开了。
只见一个身着粉衣,吊儿郎当的年轻公子,咧着嘴笑咪咪地问道,“姑娘找我有何事啊?”
东方不易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飞霞有些一愣,她又张望了两下,有些疑惑,“你就是东方不易先生?”
“正是在下!”东方不易见她穿着不似平常人家,布料都十分考究,再联想到下午所遇之人,心里有了个大概。
飞霞双手恭敬地递过请帖,说明来意,“公子对东方先生的算命之术十分佩服,所以特地差我来请您去别院给夫人卜算一卦,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东方不易打量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马车周围还有十几个人修为极高的侍从。
他面色犹豫不定。
看这样子,也不太像是请他过去吧……真请他的话他还可以拒绝,但带十几个高修术士来请,恐怕容不得他拒绝了。
他接过请帖,叫飞霞稍等片刻,便朝屋里走去。
夏阿奴见东方不易在收拾东西,伸手拦住他,“二公子,要不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逃跑。”
东方不易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人你一个也打不过。门口那个小丫鬟,十个你也打不过。”
“那怎么办?”夏阿奴有点着急,他这趟费了这么多心思不能白走这一趟啊。
东方不易斩钉截铁道,“古人云,谋士以身入局,定能胜天半子。跟我走,他们口中的那位夫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应该可以帮上我们的事……”
飞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又催了一遍,“东方先生还没收拾妥当吗?若有什么缺的,不如直接跟我们回府里,府里应有尽有……”
东方不易拽着夏阿奴,打开了门,陪笑道,“来了来了,姑娘久等了。这是我刚收的徒弟,非得闹着要去见个世面,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带上,也好有人打个下手。”
飞霞上下打量了夏阿奴一眼,确定他修为一般没有啥威胁以后点了点头,“先生快些吧,再晚了耽误了夫人休息,我们就该领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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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夷之与花溅离分开后,直接回到了南府,他并未选择先去见天海轻和上官婉婉,而是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打开了桃花阁的来信。
信封上,桃花阁独有的桃花标记绚丽多姿,带着香气,宛如初放。
书桌上,夜明珠耀眼异常,投射出阵阵白光。
南夷之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