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封再次现身的时候,身上已经背着个布包裹,里面装着物件,背后斜插一根乌木拐杖。
“土地定星盘上应该是这个位置……”张封有些迟疑,对于第一次使用这东西,委实没有信心。
云山县柳家村位于柴家村临山东面。
与柴家村以一条宽大的溪流为界。
农户人家约三百多口,地理位置稍偏,离官道远上了好几里路。
“唉,山里的泉眼又有点干涸了,溪水都不够灌田了。”一个中年农夫挥着镰铲挖着沟壑。
“谁说不是呢,听说昨天晚上差点儿因为抢水跟柴家村的打起来……还好村长给拦住了。”一旁在肥田的村民也应道。
“是啊,这儿秋老虎都要来了,雨水太少了……”
啊!
“哪里冒出来的人!”正在肥田的村民,手中的粪勺跌落在地,洒了一地。
张封灰头土脸的从土里钻了出来,狼狈不堪。差点被浇了一脸粪水。
正是赶路奔赴任职的末品土地张封。
“额,我是人,只是刚才在此地休息,惊吓到了大哥,万分抱歉。”
张封连连作揖,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两位可知道附近可有土地庙,土地宫什么的……”
两位村夫惊魂未定,满是狐疑的对视一眼。
不过土地庙,土地宫几个字倒是让他们安心不少,起码不是什么妖邪鬼怪。
“往前走山地有个小土坡,据说是土地庙供奉的地方,不过那边荒草丛生……”
挖沟的中年村夫显然胆子大一些,指了指山里。
张封大喜,果然没有错。
“谢了。”
张封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大步朝那方向走去。
直到走的远了,两位村民才缓过神来。
“看样子倒像是个读书人,怎的读书人还去拜土地?”挖沟壑的村夫张口道。
“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估计脑子有点问题,读书读傻了病急乱投医。况且这土地庙荒芜,也不灵验了,否则这泉眼怎的水越来越小了,唉!还是希望早些下雨吧!”
肥田的农夫捡起粪勺,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话,显然刚才被吓的不轻。
说到雨水不足,两个农夫又默认无语,只能埋头苦干。
这农耕时代,收成好坏很多时候得看天。
……
张封根据指路终于寻到了地方。
只见:
荒草丛生疑无路,香火未燃人气凋;
哪见土地有小庙,半间土瓦破萧条。
山崖石下伴着墙体,搭起了半间一米米高的矮小土瓦房,满是尘土的牌匾上四个古篆:土地庙居
张封看见这一幕不禁心中发凉。
这么凄惨的吗?
“云山县末品土地张封请前辈出来一见……”张封还是收拾了一下心境,拱手作揖朗声道。
寂静无声。
张封皱着眉头,再次喊道:“云山……”
“哎呦,总算来人了……咳咳咳,上面再不派来,我都要原地升天咯……”
声音从土地庙里传来,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张封眼前。
枯瘦如柴,矮小如侏儒,白发苍苍,脸如树皮,牙齿漏风,半句话咳嗽,走两步摇摇欲坠。
张封有些吃了一惊,赶忙过去扶住,生怕他跌倒了。
“这么年轻?劳烦出示一下神令……”小老头满是狐疑的看着眼前人。
看来还没有老糊涂,张封松了口气,不然交接起来就费事了。
张封默念请令法诀。
一枚小小神令旋转而出。
小老头瞪大了浑浊的眼睛,紧贴着神令查看。
“云山……县末品……土地张封”
“等等”
小老头伸手一挥,一块绸布飞了手中。
看了看神令,又看看绸布。
“没错了,跟上头宣的法旨对的上……”
张封恍然,原来是两头都下了法旨,两两印证自然不会出了差错。
小老头眼见无误,心中喜悦,说话都利索了许多。
“走,进去聊进去聊,好久好久没有跟人说话了……”
张封自然不会推辞。
小老头牵扯着张封同时消失不见。
一个简陋的洞府呈现在眼前,不过桌椅板凳床榻都算是齐全,收拾的也很整洁。
“来来来,喝口茶,坐下。”小老头很是热情,身子骨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似乎跟刚才换上了个人一般。
张封坐下,有些拘谨。
“小老儿也是末品土地,姓陶名远,在这地儿待了近一个甲子了,如今寿元将近,法力干涸,也想返回故乡落地生根了……”
陶远也是利落,很干脆的报了底细。
“老人家也是凡人入的神籍?”张封讶然。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