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家住下来的这几日里，楚乾和傅舜华与左宴和左夫人虚以委蛇拖延时间。
在这短短几日时间里，楚乾和傅舜华也从侧面了解到了左家那个大公子左允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了。
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连府中下人隔三岔五也要因一些小错被他活活打死。
而这些事左津也不曾阻止过，甚至有些溺爱这个张扬跋扈的大儿子。
这日夜里，楚乾和傅舜华正准备入眠，便收到了影卫传来的消息，秦州的账目终于有了眉目，但不巧的是，左津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为此影卫折损了不少人，却仍没有拿到东西。
更奇怪的是左家的人也在找这些东西，影卫顺着追查下去，才发现几日前那些账册消失无踪了，费了一番功夫追查到了前几日州牧府门前的那个书生的身上。
如此，便也没有在左府待下去的理由了，楚乾和傅舜华连夜从左府中离开，前往那个书生封羽的住处。
封家的院子倒不算小，但四处透风，围起来的土墙也有坍塌，许久没有人修理，三四个屋子，一目了然，暗夜里只有一间还点着烛火，破旧的窗户上，勾勒出一个书生纸笔写字的剪影。
影卫推门而入将那书生吓了一跳，笔蘸着墨汁滚落到了角落里。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他从座位上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往墙角退了两步，眼神飘忽不定，有些畏惧，对这些突然闯入的人充满了防备。
紧接着，楚乾和傅舜华走了进去，他慌忙中还是将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确认并未在左府之中见过这两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把你从左府拿的东西交出来。”
这几日的等待，显然让楚乾的耐心耗得差不多了，更是见惯了左府是如何滥用职权残害百姓的，他早已是一刻也等不了，想将秦州官场好好整顿一番，对着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封羽梗着脖子，倔强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恐惧。
“封公子在乡试中被除名，却依旧刻苦攻读，若是想要考取功名，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傅舜华瞥了一眼桌案上墨迹未干的纸页，这书生的字倒是写得极好。
“我们来自京城，你手上的东西你知道有多重要，想要救你妹妹，为你父亲申冤，快些把东西给我。”
楚乾不刻意收敛周身气势的时候，确实很有威慑力，封羽看着人走近，也不自觉地想要相信臣服。
“锵锵锵！”
外头忽然传来刀剑相接的声音，打斗了起来。
“主子，左府的人追过来了。”
封羽一听此话，下意识捂住了胸前的衣襟。
楚乾和傅舜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楚乾立即下令，“带上他，马上走回洛州！”
秦州也有军营，只要楚乾拿出信物，自然也能调动，但是大昭一直以来文臣武将互有监督之职。
多年以来，秦州军营的守将从未上报，这几日，一番查探楚乾也知晓了，军营之中已经有了左家的人，显然，秦州大营的人是不值得信任。
远在洛州也能派出刺客去刺杀皇帝，左家人和整个秦州官场的胆子确实不小，而支撑这些的必然是他们对秦州的全然掌控。
在到秦州之前楚乾没预料到左家竟然收买了这么多人，嚣张到了这样的地步。
如今知道了楚乾自然不会冒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快些离开秦州回到洛州，顺便调集洛舟军营的兵马以作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