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没几个好人,而且招婿后女人要经历的苦也不会少经历一分。
既然不能改变时代,就只有慢慢适应。
孙明琴设想过很多种的婚后生活,或是相看两厌,或是各过各的,或是互相折磨。总之她想了一百种、一千种,都是坏的结局。
但在今天,看见何霄清澈又坚定的眼神的那一刻,动摇了。
如果这是唯一的机会,那便,试试吧。
孙明琴扑通扑通的心跳一直告诉她,试试吧,万一呢。
何霄不知道孙明琴丰富的内心活动,也隐隐感觉到孙明琴态度的转变。定亲后与孙明琴的几次相见,自己都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每次对上的都是孙明琴冷冰冰的眼神。他都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她的仇人。
刚刚倒不知道那句话说对了,得了她一个好脸。
何霄和孙明琴不一样,孙明琴的婚事不是自己选的,何霄却是。
明面上其他人都以为何霄和孙明琴的这一桩婚事是由孙敏儿一手促成的,其实没有何霄的点头,何嘉木又怎么会同意。
何家在何霄身上投入的心力不少,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况且何霄自己也很争气,家族里的很多事务何霄早早就插手了。
何霄自小懂事,每一步都是按着何嘉木的期望走的,甚至常常比何嘉木的期望还更强些。所以何嘉木从未把何霄当小孩子看待,家里有什么事都是两人商量着来的。所以何霄的终身大事,何嘉木也尊重何霄自己的意见,由着他选了对他没什么助益的孙家。
他们这样人家的婚事,几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选了门当户对、温柔娴静的女人放在后院就是了,若是好的自然是好,就算不好,也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补救。他们该干嘛干嘛,不会有什么影响。
何嘉木因为自己的旧事,又心疼何霄自小母亲就不在身边,所以才愿意让何霄自己选。
何霄一出生就抱给家里的老夫人教养,何家的老夫人也是一副冷清的性子,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说是她教养,其实也就是家里一大群丫鬟婆子伺候大的。
何嘉木一直怕何霄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冷心冷情,没想到何霄倒是自己长得很好了,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周围的人。几岁去庄子上见他母亲时,还懂得凑趣逗母亲开心。
小孩子越是懂事,越是惹人心疼。
何霄就靠着自己的性子逆风翻盘,赢得了家里所有人的爱。
何霄是一个很会自己找乐子的人,两人走在山上的小路间无话可说,他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一会儿问问孙明琴这个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
孙明琴:谢谢,我比你来这山上的次数都要更少些。
问了好几样稀奇的小花小草,发现孙明琴是真的不知道,脸上隐隐有尴尬的神色。何霄也会替孙明琴找补,又指着山间最多的松树问到:“这是什么树?”
孙明琴:……
“松树……”
塔山上的松树众多,郁郁葱葱终年常青。可惜松树不是什么值钱的树种,特别是塔山上这些,连个松子都结不出来。塔山村的人只有要做门板家具时才能想起他,这树又长得慢得很,许多年也不见能粗多少,所以对塔山村民来说实在是食之无味。
孙明琴松树见多了,也没有仔细观察过。今日何霄一指孙明琴才细细看了,不成想一看就看到长得正茂盛的那一棵松树旁,有一截被砍伐了的松树根上有黑褐色一坨一坨的东西。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茯苓吧。
古书《淮南子》中就有写:“千年之松,下有茯苓”,说的就是茯苓都寄生于松树根部。
孙明琴赶忙上前,在周边随意捡了一根枯树枝,用那枯树枝在黑褐色的东西上戳,果真里面是白色的,又用手在白色的部份扣出一块来,放在鼻子前轻嗅,确实有股香味。又用手捻开,没有粗大的颗粒。
“质地细腻、色泽洁白、气味清香”,三样都中了,这定是茯苓无疑了。
孙明琴觉得自己发现茯苓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得意地冲何霄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何霄当然知道,不说他本就见过茯苓,而且塔山上有茯苓这事他也是早就知道的,之前孟梅就曾拿着茯苓去何家的药铺卖过。
但看着孙明琴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又不想扫她的兴,便假意问道:“是什么蘑菇吗?”
“对了一半。”茯苓本就是寄生在松树根上的一种真菌,和蘑菇确实属于一类,但料定这时代的人不懂什么是真菌,孙明琴也没多说,“这是茯苓,做成茯苓饼又好吃又营养。”
“原来如此,想来茯苓饼定然是很好吃的。”孙明琴向往的小表情实在是太真实了,何霄也有点期待茯苓饼的味道了。
孙明琴不仅是觉得茯苓饼好吃,更重要是能美容养颜。要知道慈禧太后即使到了晚年,依然喜欢吃茯苓饼这样小点心,就因为茯苓饼能让她肌肤润泽、容颜不老。哪个女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所以茯苓饼孙明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