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历社阴沉着脸道,“我可不止一个儿子,嫡子养废了还有庶子!”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能让钱历社说出这番话,钱夫人也知道他是气急了。
故而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走到钱衡面前,小心抚摸他被打红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钱历社已经了解清楚起因过程,也知道现在造纸坊有大量宣纸搁置。
有气撒不出来实在让人难受得紧。
他现在不想看到母子三人,大步走出书房,转脸就去了柳姨娘院中。
翌日,皇宫。
钱历社昨夜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填补亏空,也找不到把宣纸出售的点子。
经柳姨娘开解,下朝后就跑到皇帝跟前诉苦来了。
“陛下,这天下学子都在用竹纸,前些日子还因此闹到衙门。
现在不管是京中,还是大晋各地都在用竹纸。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连奏折也用竹纸。
若是被大渝那边知晓,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皇帝面色不改听完他的话,前些日子学子在书院大打出手,有御史在第二日就传进他耳中。
挑事的学子中就有钱衡的事情,皇帝早就了然于心,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如今钱历社还不知道收敛,无非就是仗着背后的世家。
看来提拔寒门子弟的事情,刻不容缓,不然这大晋朝堂终有一日,要毁在这些姻亲世家手中!
皇帝听完钱历社诉苦,淡声问道,“钱爱卿方才说学子在学院里大打出手,朕怎么听说钱爱卿的嫡子也参与其中呢?”
“这……”
钱历社之所以敢用学子闹事说话,就是想着皇帝看重未来栋梁,没承想皇帝竟然还听说了此事。
一时间倒是让他哑口无言。
皇帝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敲打道,“钱爱卿,适可而止你可懂得?
不要等到御史参你之时,才懂得悔悟!”
钱历社听明白皇帝的警告,顿时汗如雨下,连连点头应承。
皇帝见他如此模样,也没打算真让陆七七一家独大。
更何况钱历社有一点说得很对,那就是照这个势头下去,难免今后奏折都成了竹纸。
皇帝道,“既如此朕会让人下一道旨意,从即日起,凡科举答卷、买卖租赁契书乃至上朝奏折,皆用宣纸书写。
至于竹纸是用在书卷,还是学子平日书写文章,皆是自由。”
原本垂头丧气的钱历社,听到皇帝的旨意,立马来了精神。
要知道单单几样,就能买不少宣纸,这对于一家独大来说,实在算得上大好事。
他连忙跪地行了个大礼,“谢陛下。”
皇帝昨夜没睡好,今日早朝后又收拾烂摊子,他脸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对钱历社早就颇有微词。
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提点道,“钱爱卿,国库空虚一事你一拖再拖,若你再不想到好法子,朕便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
听到这话,钱历社生怕皇帝知道些什么,连忙告罪的同时,也在想怎么把空缺填补进去。
第720章 京中突现神女
陈氏酒楼。
林白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顾沉去喝酒。
两人坐在临街的二楼包间,饭桌靠窗,正好能看到街景和街上来往的行人。
林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顾沉满上,“暗十不在京中倒是缺了不少乐趣,这杯酒你代他喝了吧。”
顾沉看他的眼神淡漠,却也没有阻止他倒酒的动作。
他与林白从小长大,自然知道林白是什么德行,但凡他想劝酒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理由。
林白一杯酒下肚,就看到街上一抹倩影。
京中遇到老熟人,倒是欣喜得紧。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道,“顾沉,你快看那是不是顾老夫人的干孙女?”
顾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睛略带迷茫之色看向林白。
要说世界上最了解顾沉的人,当属林白绝无二人,他一个眼神就能读懂顾沉心中所想。
林白道,“差点成为世子的小姨,胖哥麻辣面的掌柜,陆姑娘!”
这时顾沉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你的心上人。”
林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冲下楼去,想要将人请上楼。
顾沉没有跟他一块闹,只在包间里喝完林白给他倒的酒。
烈酒入喉,他只喝到了苦味,半点甘甜都没尝出来。
接连三杯酒下肚,包间门被人推开了。
他侧脸就看到林白狗腿般,走在前面带路,“康乐县主,这边请。”
康乐县主?
顾沉站起身,同陆七七打招呼。
三人分主宾落座后,林白就藏不住话,“陆姑娘女中豪杰,医治瘟疫又随军医治士兵,再次相见,自当刮目相看。”
听到这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