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辞拿起发带,死死的握在手里,手指发白,眼泪顺着眼眶,划过脸颊,落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眼睛被什么人给遮住,被人环抱着,似乎比他高。
那人急促的呼吸喷在耳边,他的心里却是平静的,没有害怕,带了点庆幸又心疼。
楚君辞不知道他在庆幸什么,也不知道在心疼什么,他发现他的身体动不了,却是放松的。
身体告诉他,身后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他十分信任他。
即使是他的后背被尖锐物抵着,皮肤被刺破,衣服似乎被血染红。
只听身后那人声音悦耳,带着嘶哑,和不易察觉的丝哭腔道:
“我不需要光了。”
随后,楚君辞感觉到尖锐物刺进身体,刺穿心脏,穿透他的胸膛,能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楚君辞意识渐渐模糊,心里最后一个想法是,真疼啊!!!
等楚君辞意识回归时,发现他一直是睁着眼睛的,穿过木桌,转头看向后方,空无一人。
又低头,手里的发带不见了??什么鬼??见到鬼了?
他刚才被人刺了个对穿,身上也没有伤口什么都,也不疼。
又想起消失在手中的发带,莫非是发带带来的幻觉??莫名其妙的。
不过楚君辞也没惊讶太久,他收到了一条血红的小字,好像是知己发来的。
大意是这个世界的控制权被天师府强制征召了,他们非常抱歉之类的。
身体从虚幻变成了实体,楚君辞心里的安全感一点一点下降着。
张玉锦也没说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心烦意乱,他现在更加不敢踏出去了。
又想去窗子缝隙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变化,刚抬步,发现脚腕有阻力。
楚君辞心里一惊,恐怖的画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脑海里掠过。
可总要面对的,早点发现事情,早点解决,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条线消失的发带。
一端绑着他的脚腕,发带绷直,另一端没入地板,像是想把他拽下去。
楚君辞心里冷笑,就这点力道,心里想着,动作却不慢,弯腰想解开发带。
手刚触碰到发带,那发带如同灵活的蛇,缠上他的手腕。
楚君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手腕被狠狠的一拉,眼前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冥界是死亡与灵魂的归宿,所以这里的天空是灰蒙蒙的,腐败与释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一片艳红一望无际的曼陀罗花丛中,一名穿着白道袍的少年走在其中,身姿挺拔,一白一红,乍一看去,美的如同画中仙。
少年容貌俊秀,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三千青丝,不扎不束,任由垂落在腰间。
天生笑颜的他,面无表情时都有三分笑意,看人时总给别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少年抬步,前面的曼陀罗花便自动让出道路,等少年走过,它又会回去,封锁了少年后退的道路。
少年走的不紧不慢,可只要稍不注意,他可能就走出了你的视线范围。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少年走出了花丛,来到一处茂密的古树中。
这里的古树生机勃勃,树枝与树叶遮天蔽日,树身要十几个人一起才能环抱住。
少年走进古树的范围,却没有走进去,而是在花丛与树丛的缝隙里寻找着什么。
转了几圈,才确定位置,只见少年站定,手中红光一闪,一柄墨红如血的长刀出现在手中。
长刀出鞘,传来足以令懂兵器人为之疯狂的出刀声,顺势一刀。
随意的一刀,却顺畅无比,血红的刀芒让空间出现了一条缝隙,打碎了空间与时间壁垒。
与此同时,冥界的天空乌云密布,如同大军压境,电光与炸雷就像是水遇到烧开的油,在乌云中纠缠着。
不管是鬼魂和鬼差都四处找着躲避的地方,乱成了一锅粥,要知道天雷可是鬼物的克星。
乌云与天雷离少年越来越近,却在古树外的范围停下了,轰雷滚滚,似是在积蓄着力量。
只要少年敢踏出古树,那天雷便会落下,让少年魂飞魄散,肉身消无。
少年看都没看天空一眼,毫不犹豫的踏入时空隧道中。
一双无情又淡漠的双眼透过云雷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阻止。
画面一转,没有了冥界的安静与死气,高高都城墙隔绝出两个世界。
城墙外是一片漆黑,如同世界未开之时,又似乎不同,能感觉到那片黑暗的压抑,憎恨,不祥。
城墙内则是人间地狱,断壁残垣,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残肢遍布,发臭腐烂的尸体更是不用多说。
一群老弱妇孺哭泣着,有些在孩子或者伴侣的尸体旁边,有些怀里抱着残肢。
一些衣着不错的中年人围聚在一起,怒喊的说着什么,似乎对他们看到的一切不满,以为这样就可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