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色已晚,你们退下吧”,庄景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翻看了起来。
旁边见状的吴松立马上前给皇帝添茶。
而梁文苏,玉斐,和玉昭阳一同行礼后退出了宣明殿,一旁的梁文兴见此景象,也不再说什么,也准备行礼告辞。
“老三你留下”,庄景帝的声音让梁文兴和已经出宣明殿的三人微微一愣,三人装作没听到的离去,而梁文兴则是转过准备离开的身体,面向庄景帝。
庄景帝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整个身体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飒爽,有些发福,但是头发确是一根都没有白,脸上除了有些胖,还有些皱纹布在眼角和额头。
但是除开这些,他的容貌确实俊朗,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他端起吴松给他添的茶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
“老三,白飞是你找去杀你二弟的吧”
只这一句,梁文兴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庄景帝身旁的吴松都有些吃惊。
“父皇,我”梁文兴想要开口辩驳,可他知道,父皇定是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才出声问他的。
“你不用紧张,朕既然问你,就代表朕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你即将要继位东宫,将来继承大统,就不能对兄弟赶尽杀绝”庄景帝轻轻吐气,抬眼望向殿外,似乎在回忆什么。
“朕登基以来,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你皇叔一人,朕虽和他不是一母所生,但却在天启的这几十年,一直和睦相处,在朝政上你皇叔也帮我颇多,如今朕的儿子中,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朕也希望日后你们也能同朕和你皇叔那样,共同把这天启守好”
梁文兴知道庄景帝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皇叔,就是当今的御闲王梁佐,意为辅佐,是父皇的七弟,父皇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排行老六,在皇子厮杀中活下来的就是父皇和御闲王梁佐。
刚继位的时候御闲王还未封王爷,他帮父皇铲除了当时虎视眈眈的赤星族,让当时被内斗而四分五裂的天启得以喘息,然后解甲归来在朝中有帮父皇解决內患。
一路拥护父皇,让父皇在那位置上坐稳,而父皇也从来不会猜忌这位七弟,是以天启恢复以往的盛况之后,父皇就赐封梁佐为御闲王,一个御字足以表明对梁佐的信任。
可是因为常年征战的御闲王落下了一身伤病,四年已经不参与朝政,在自己的府上修养身体,只有皇家宴席的时候才出席。
如今父皇提起他,是在告诫他要像他对待梁佐那样对待梁文苏。
“文苏的母亲是你瑶月母后的陪嫁,和瑶月如同姐妹一般,朕待宸妃一直都是以礼相加,日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可对他们母子二人再下杀手”
庄景帝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梁文兴,还是开口嘱咐到,他不怪梁文兴对梁文苏下的杀手,但他在今日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再发生。
虽然对梁文苏之前所作的事情不高兴,但是宸妃是瑶月身边唯一存活的,他不想日后到了地下,瑶月还怪他没有将他们安排好,所以今日他提醒老三,也是圣意,不可违背。
听见瑶月二字,梁文兴内心翻涌,不甘,更有恨意,还有为自己母后感到不值。
他的父皇心里只有那个苏瑶月,就连那个女人死了,他都是那么多年才立继后,他的母亲那么爱他的父皇,却还是走不进他父皇的心。
而他的父皇曾经说了他百年以后要和苏瑶月葬在一起,听听,多么深情,可他的深情竟没有一点分给他母后。
可他却不能反驳,他的母后也是微笑接受,可他知道,夜晚他的母后总是在宫里哭泣。
“儿臣记住了,谨遵父皇教诲”,梁文兴嘴上答应,可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让那五弟消失,他如果没有撞见他在赌坊一事,或许他真的可以像父皇和皇叔那样兄友弟恭,他为君,梁文苏为臣。
可是,梁文苏就是那么巧,撞见了,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
“嗯,如此便好,你如今做事和你大哥越来越像,朕心甚慰,你也退下吧,此次朕的寿宴就交于你来负责吧”
庄景帝提起自己的大儿子梁文宇,脸上全是惋惜,心痛,甚至还有一丝后悔布在脸上,他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回忆抛开,继续看手里的奏折。
梁文兴告退以后,出了宣明殿,可他满脸笑容在出殿的那一刻便不复存在,脸上此时全是阴霾,梁文宇梁文宇,死了都不安生的梁文宇,如今他事事都要以梁文宇为榜样。
他还不能反抗,顶着梁文宇的风范做事,连读的书都是照着梁文宇的书单来进行,他真的内心崩溃了要,阴魂不散的梁文宇,活该你和你那二弟梁寻陌死无全尸。
梁文学愤愤的朝宫外走去。
而梁文苏三人已经行至宫门的第三重门了,玉府和苏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那里,等着自家的主子。
梁文苏走在最前,玉斐和玉昭阳一前一后,到马车旁,梁文苏才停下来,转身向玉斐行了半礼。
“玉伯伯,是我连累了您跟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