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风驰电掣, 一路闯灯,
郭天民拿着镊子,认真地清理着小瑾宁双手指尖上的碎玻璃,
有两处扎得太深碰到了毛细血管,鲜血不停地向外涌着,不能徒手取出。
郭天民眼角含泪, 一脸无奈与心疼, 他捏着她出血的手指,向上举着。
苏瑾宁依偎在他的怀里,疼得满身是汗,却没掉一滴眼泪。
路边的树已出现残影,赶路的司机们被胡乱的抢道超车弄得心烦气躁,纷纷不停地咒骂抱怨。
五十分的路程只用了三十分钟,小王抱着苏瑾宁冲进普外科。
“快快!瑾宁小姐伤扎伤血管了 !”
“小姐!忍耐一 下!”
外科医生麻利地扯开纱布,不停地用盐水冲洗伤口,包扎好较轻的手指。
普外科处置室门外的走廊里, 一位母亲正训斥着十岁的儿子:
“看看人家苏小姐,指头全扎坏了都 一声不吭!再瞅瞅你,就割伤一个指头还好意思哭?”
恰巧路过的李诺唯转头望向处置室。
医生查看了伤得最深的右手食指和左手中指,抬头望着一声不吭紧咬嘴唇的小萌娃:
“小姐,要打麻药喽,可能比较疼 ! ”
苏瑾宁一脸淡定:
“没事,来吧!”
郭天民连忙搂住她:
“宁儿,别看 ! ”
“没事爷爷,不疼!”
苏瑾宁双眼微眯,眼神冷厉,无动于衷地盯着针筒,扎进伤口的四周推着麻 药,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得瞠目结舌。
李诺唯惊得瞪大眼睛,彻底对她刮目相看,对她心服口服。
“您有新订单!请
“小姐,稍等两分钟。”
“不用,直接拿吧!”
“这 …… ”
十指连心的疼痛常人难忍,医生为难地看向了郭天民,
郭天民轻抚小瑾宁的长发,擦去她额头的汗珠,他知道她在割断与渣爹的牵绊。
“宁儿乖!再等等!别折磨自己,不值得!”
苏瑾宁没有再坚持,低头注视着自己的鲜血流个不停。
以这种方式拿到 妈妈的照片,苏瑾宁的心里无比的悲哀,更加憎恨自己上辈子的愚蠢。
医生捏着她的小指头,拔出玻璃碎片,扒开伤口,不停地用盐水反复清洗,
整个过程小萌娃没有害怕,不哭不闹……
甜美软糯的小萌娃,头上还缠着绷带没摘,指头上又各个都包上了纱布,
李诺唯莫名地有些心疼。
“您有新订单!请您接单”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萌娃,转身快步离开。
处置结束,小王抱着小瑾宁,小瑾宁抱着照片,郭天民憔悴地跟在后边,走向脑外科住院处。
苏瑾宁的病房门关着,
郑巧云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狼藉,
“董事长,您这是干什么呀?您不能这样!”
刘彪靠在沙发上,正吃着蓝莓,子青带着跟班甲拆着投币木马。
洋娃娃的肚子全都被刀剖开,棉花掏了一地,小背包的里子都翻了出来,丢在地上。
梳妆台的抽屉打开着,里边的首饰头饰缠成一团,
衣服裤子的衣兜都掏在外边,乱七八糟地堆在床上。
推开病房门,郭天民气得全身颤抖:
“刘彪!你就是个畜生!”
苏瑾宁从小王的身上滑下来,把照片交给小王,按了照片一下,推了一把,
“王叔你先下去吧!”
小王看向郭天民,郭天民点了点头。
小瑾宁淡定地走到刘彪面前,拉过一个椅子,爬上去坐好,
凌厉地盯着渣爹的眼睛,
十六岁原本就正值青春叛逆期,刘彪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苏瑾宁再也忍不住了,她怒了!!!
刘彪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小小萌娃咬牙切齿,奶凶奶凶地说:
“刘彪!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吊坠你抢走了,星之耀没在我这,也不知道我妈放了!
要不你去把祖坟掘了,把我妈拽起来好好问问???”
“你找死!”
刘彪大怒, 一脚踹飞椅子,小瑾宁随着倒飞出去,
郭天民连忙护在小瑾宁面前,
“刘彪,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是不想你儿子好了!!!”
儿子是刘彪的软肋,他立刻就蔫了下来,堆进沙发, 不敢出声了。
苏瑾宁推开了郭天民,把椅子又拉了回来。
她奋力地爬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子,双眼透着无尽的杀意,大声怒吼道:
“刘彪!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挫骨扬灰!否则从今天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