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收拾完,老人将东西放入背篓站起身来。
两人才发现,他们似乎对老人的年龄判断有误。
若忽略那一头雪白的乱发和白胡须,仔细打量下,摊主本身面庞并无太多皱纹,尤其是身子骨,壮实而直挺,没有半点老年的暮气。
宋清越与商景年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人。
田文斌。
可与田文斌不同的是,眼前之人,全身上下,并不会给人怪异之感,音容笑貌也都极为正常。
就在两人揣测之际,老人却是瞪了他们一眼后,背着东西掉头就走。
宋清越伸手要留人,却被商景年用眼神制止住。
宋清越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商景年跟在了老人身后,于是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你追我赶,一直走到了镇子最东头。
好在快要出镇子的时候,老人总算在一座院舍前停了下来。
“你们进来吧。”
老人打开大门上的锁,推开院门,转头对两人发出邀请。
宋清越立马也明白过来,老人是有意要把他们引过来的,大概是有些话,闹市里不太方便细说。
难怪商景年那会要阻止自己留人。
心里琢磨着,宋清越也紧跟着商景年进了老人的院子。
整个小院收拾的极为利落,道路两侧都种着新鲜的蔬菜瓜果,靠近屋子的地方,还建了一个凉棚。
此刻老人正坐在凉棚下喝水,好整以暇地等着两人。
“你们随意坐吧,寒舍简陋,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两位贵客。”
老人嘴上如此说,却还是起身进屋煮了一壶茶端了出来。
宋清越与商景年四处打量了一下,也在凉棚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恕我直言,老先生看起来似乎与实际年龄有些不符,可是与你口中所说需要帮助之事有关?”
商景年接过老人手中的茶壶,分别斟满几杯后,同样疑惑地看向老人。
可谁知,这老先生又开始装聋作哑,反而直接抄起茶盏,撇开浮沫,喝起茶来。
热气氤氲而上,老人的一双眼也渐渐有些迷离不清。
“我之所以请求二位帮忙,是因为我发现,最近芙蓉镇,似乎有妖作祟。”
老人总算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宋清越瞬间就来了兴致,有些奇怪地问老人。
“你是怎么确定是妖在作祟,而不是人在使坏?”
“这件事,说来话长。”
老人这么一开场,其余两人立马默契十足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做足了听长篇大论的姿态。
老人没好气的瞪了宋清越与商景年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我名为周崇明,原本也是一名捉妖师,乃是上阳门一派的弟子。”
朱崇明话一开头,就给吊足了胃口。
原本打算摆烂的两人,立马便正襟危坐,期待起了下文。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修为散尽,便留在了这芙蓉镇上,一住就是十载岁月。”
“芙蓉镇原本就不算大,住的久了,镇子上各家各户也都有了些往来,自然也就多了些了解。”
“这怪事就是最近几年开始的,镇子上原本和睦恩爱的人家,不知怎么的,好似一夜间就变了。夫妻情断,反目成仇者比比皆是。”
“薄情寡义,负心之人虽令人不齿,却也跟妖扯不上什么关系吧?莫非那几家男子都被什么妖物迷惑了?”
商景年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问道,顺便还给宋清越添了点茶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婚姻之事,在于经营,经营不善者,休妻和离之事也不在少数。”
“可若说一家两家如此,或许还算正常,但后来,连镇子上人人羡羡的一对甲子伉俪,相伴了半生之人,也日日吵得面红耳赤。我才起了猜疑。”
周崇明端起茶杯润了润口舌,见两人虽然没有再插言,却都面露疑惑之色,又接着往下讲起来。
“镇子最东头,有一姑婆,名为花婆子,是我一个旧相识。”
“花婆子为人爽朗,最热衷于给人牵线搭桥,吃的也是媒婆这碗饭,这镇子上多数姻缘都是借她的手,成就了好事。”
或许是觉得周崇明前言不搭后语,宋清越捶了捶有些僵硬的肩膀,换了个坐姿。
谁知这小小的动作,正好被周崇明给看到了。
“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
宋清越顿时身子一僵,换到一半的姿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心里顿时有些火大,若不是顾及锦娘的下落,她都有种要扁人的冲动。
还好商景年适时接了话,给她解了围。
“既然姻缘都很美满,又何来情断家散一说呢?”
“你小子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先前那些人家,若说是情意被日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