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问雄听后直喘粗气,却勃然大怒道:“朕不管!朕一心向道!就快得道升仙了!这等小事儿别来烦朕!”
连冀攥了攥拳,语气多了些疏离,“等他南照军队破城而入,将宸京屠尽,皇宫直占!然后再挥兵而下,直至将整个北越收入手中,届时,父皇还去哪儿享道修仙!”
一席话,将连问雄问住了。
昏庸无道的君主颤巍巍的起了身,双眼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的问道:“那该如何?老六!你说该如何!”
“很简单。”
连冀微微仰头,眸光染着薄薄的算计和阴绝的狠辣。“我二哥那等人怎么懂的领兵打仗之道呢?父皇应该立即出一道圣旨,换帅出征御敌!”
“换谁?换你吗?”
连问雄披头散发着,回头怒视连冀,像头受伤的猛兽一般。
连冀淡笑着点头,道:“父皇,虎符现如今已经在儿臣手上。你,或者二皇兄,四皇兄,沈家。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连问雄步履蹒跚,一时气结:怒道:“你这逆子!既然你都已经得到了兵符,还想跟朕要什么?要朕的性命吗!”
不想,连冀却突然跪地抱拳道:“儿臣要父皇的一道圣旨,立即着宗亲府,礼部连夜昭告天下,册封儿臣为北越太子!”
“你休想!太子之位是赫儿的!”连问雄一口老血喷出,捂住胸口连连咳嗽,颤着指头指着连冀,道:“你不过一个宫女生下的野种,也敢肖
想太子之位!”
连冀猛然攥拳,脸上恨意渐渐昂然,却在看着连问雄连连咳嗽着呼吸都不畅时,那抹恨意又幽幽转圜为笑意。
“父皇当真要这么快回绝儿臣吗?现在展眼整个皇室宗亲,能救北越的除了儿臣还能再找出第二人吗?”连冀起身,双眼闪着玩味又坚决的戾光,薄唇张合,道:“又或者父皇是要逼儿臣拥兵造反,直接称帝?”
“你!”北越皇紧闭双眼,不愿再看连冀一眼。
连冀此时又开口道:“父皇,逼儿臣走上今日这一步的,难道您就没有半分责任吗?若不是您终日痴迷炼丹得道。朝纲又怎会落入外族之手。今日儿臣所为也是为了我北越皇室。”
北越皇缓缓地睁开双眼,沉重地叹了口气道:“好!李公公进殿来!”
被他传唤的李公公颤巍巍的走进来,还一边正了正帽檐,躬着身子迈着猫步,极其小心谨慎。
“着黄绸,玉玺来。”
“是。”
李公公往后走去,却在这丹房一角搜罗出了黄绸,狼毫,以及玉玺大印。
“连这东西父皇竟然常备丹房,莫不是早料到今日了?”连冀嗤笑一声,极尽嘲讽。
连问雄也不理他,闭眼坐回蒲座,声色晦涩。
“皇六子冀,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闻知。望皇太子夙夜兢业,固本江山。”
李公公抖着手写下了诏书,又恭敬的捧到了连问雄跟前。
连问雄接过后便递给了连冀。涩声而语:“皇太子,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