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连明抓住她的手臂,斥道。
元惊鸿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她定定的看着连明好一会儿,又猛的甩开他的手,才又奔回了原处。
棺椁已经快被填没了,最后一点明黄色的垫角也被湿厚的黄土给掩了。
元惊鸿绝望的闭上眼,心脏里生出强烈的钝痛感,并且那阵痛楚像是迁徙的渡鸟蔓延过她全身,卷刮着她每一寸肌肤。
“众人,叩拜先太子。”主事一打拂尘,率先跪了下去。
元惊鸿如行尸走肉一般,跪了下去,却是对着那已刻好的石碑,上书‘圣德躬亲武益诚太子连冀墓’
给连冀定的谥号是一个诚字吗?
这人哪里坦诚了,就一个北越皇子身份也将自己瞒的那般辛苦。元
惊鸿薄唇微凛,喉头却是一股腥甜。
元惊鸿不起,身后众人自然也不好起身。
“这太子妃倒稀奇,还未见她掉泪呢。”
“许是不伤心呢,赶着要走吧。”
这下,甚至连随行跪拜的官员中都渐渐有了议论声,连明回头剐了他们一眼,却不知元惊鸿此时又在痛苦些什么。
只是见她身形颤抖,连明方以为她是在默默哭泣,这女人不肯在人前露怯显弱,他也是知道的。
连明心下也不禁痛了两分,只是下一秒,见元惊鸿突然微微仰头……
她捂住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仍觉得胸闷气短,喉头腥甜味越来越重,嘴一张,竟是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母妃!”
这回,比连明更快的,却是一直刻意与元惊鸿保持着距离的元叶,元叶上前来,接住了坠下的元惊鸿,眉眼中都写满了愧疚和心疼。
“母妃,你怎么了?是儿子不好,不该气恼了你。”
少年口中带了哭腔。
元惊鸿心安理得的窝在元叶的臂弯,摇了摇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父王葬了,他这一辈子就算是到头了,可我与他永别,到了了,我竟是什么都不曾给过他。”
连那枚曾被自己视作心头好转而赠给他的玉佩竟然也不见了,元惊鸿埋在元叶瘦削却又宽阔的胸膛里垂泪。
“我欠了他太多。”
话音转低,元惊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