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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君 > 其他 > 我要逆风去 > 分卷阅读112

颁奖典礼在人民大会堂里举办,她是现场年纪最小的观众。父亲走到领奖台上,从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手里接过奖杯,很是感慨地在台上讲道:“此时此刻,我最想念我的爱人。她为了支持我的事业,付出了很多。”

江湖听到父亲提到了母亲,在台下呜呜地哭了出来。身边的大人俯身安慰着她,父亲走下舞台以后,把她抱在自己的膝头,包括接受采访,都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那样小的江湖,靠在父亲坚实的怀抱里,镁光灯咔嚓咔嚓响了起来。可是,须知站得高,跌得才会更加的重,镁光灯背后的阴影会是这么重。

江湖坐在北京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一直没有动,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再回到人民大会堂那儿去缅怀。

她随意地找了一家经济酒店住下,看到酒店楼下有旅行社的广告宣传单,第一张的封面就是日本的富士山。她拿起宣传单,拨了旅行社的电话。报自助游的手续办得十分顺利,她很快就到了东京。

来到东京也只不过是白天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逛,不知去向何方。她责怪自己头脑发了热,跑来这异国他乡,把每一道景,都看成一种思念、一种渴望、一种幻想。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她在想念徐斯。

江湖会把对徐斯的情愫反复与对高屹的比对。她同徐斯明明只有不算长的一段相处时间,甚至双方一开始并非实心实意,还有着许多的隔阂和算计。

她呼气,是的,算计。

徐斯这么一个惯于享受生活也惯于精细算计的男人,在和她交往的那段不算太长的日子里,为了她是有改变的。

她也在变。当时并不知道,在矛盾迸发后的那几日,她才感受到了这种痛楚,仿佛是不知不觉之间,心内被凿开一个小洞,突然就空了。

这同她对高屹的愧疚不一样。这滋味更难受。差不多每个清晨,每个晚上,只要她的心一静下来,这个心内的小洞就开始被人敲打,耳边有千万种声音告诉她一些什么话。具体是什么话,江湖不太记得了,只是到最后不得不承认,徐斯已不知不觉侵蚀了她的心情,他带给她的影响力超过自己的想象范围。

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甩脱这样的感受。江湖尝试与别人交流,坐在六本木的广场上,用英语和蓝眼睛的外国小朋友聊天,进了“老张馒头店”,坐在曾和徐斯坐过的位置上,吃着一人份的小笼包,越吃越孤独。她听到有人用中文聊天,便很自来熟地加入了他们。

因为那样,就能让自己忽略心内的小洞。人糊涂一点,会更有勇气面对未来,然后继续活下去。

是的,这样才能支撑自己继续把路走下去,不能再倒,只有前行。

腾岳已经近在眼前,相隔一年,既熟悉又陌生,把车开到大门对面,江湖才确定工厂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厂区口树了一杆旗杆,飘扬着大大的印着“腾岳”标志的司旗。

工厂的大门敞开着,保安正指挥运四五辆货车依序缓缓开出来。这些都应该是经销商的提货车。江湖摇下车窗,遥遥望过去,看见厂区内一片繁忙,工人们正帮忙搬运货物。

世界上确实是不会少了个某个人就不会运转。没有了她的腾岳,似乎越来越繁荣。她的鼻头一酸,把窗摇起来,踩下油门,调转了车头。

这时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所以马路上没有什么车。开过两个路口,江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车后不紧不慢跟着一辆老式的别克,不紧不慢跟着她又开过两个路口。

她的手心慢慢沁出了汗,不听使唤地把方向盘往另一个计划外的不知通向哪里的路口转去。后面的车子跟着她转到这个路口来。

两辆车从宽阔的国道公路开到满是灰尘的建筑工地,又穿过一片田埂,再度开回宽阔的公路,上了桥,又下了桥,又穿过一片工地。这片工地不太平坦,一路颠颠簸簸,差点把江湖的一颗心震出来。

终于开过了工地,就是过江大桥了,江湖想也没想就开了上去,加了加速度,风驰电掣一般“飞”过黄浦江,可气下桥的时候遇上了拥堵,又被别克不紧不慢地追上了。

好不容易等前头的车一辆一辆开走,江湖紧跟着开过一个路口,又调转过车头,重新开回到大桥上,等到下了桥,再转个头,就是临江的滨江大道了。江湖把车停了下来,她摔门走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走到跟着她停下来的老式别克车边,对着车门重重踢了一脚。

里头的人把门打开。

徐斯已把头发剃成容易打理的板刷,身上一套再普通不过的纯黑西服配白衬衫。他一出手就扳住江湖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她。他的眼睛像深不可测的湖底,不知蕴藏了怎样的情绪。

江湖拼命想要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她终于是嚷了出来:“徐斯,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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