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专门来陪他打发时间,可见其在时宴心里的地位。
不是绝对的亲昵,更多的是敬重,所以他势必会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在他面前。
于是郑书意轻咳了声。
时宴抬头看向她。
“时总。”郑书意腼腆一笑,忐忑地看着时宴,“那麻烦您教教我啦。”
“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给郑书意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
或许是错觉吧。
郑书意给自己做了做心理疏导,能把她怎么样呢?还能拿她去喂马不成?
于是她抬头笑道:“那谢谢时总啦。”
时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书意也不是一个娇气的人,有健身的习惯,也有舞蹈的基础,所以上个马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穿着的马术裤服帖柔软,她轻松利落地跨了上去,甩了甩头发,抓着马鞍,低头看向时宴。
时宴手握着缰绳,看了她一眼,向后走了一步。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难道不该是走在前面牵着马吗?
去后面干嘛?
她还没想通,身后一股温热涌来,马鞍下沉,马匹向前扑了几步。
由于惯性,郑书意往后一仰,靠上了一个人的前胸。
电光火石间,空气似乎停止流动。
郑书意上半身完全僵住,一动不动,反而加剧了感官的敏锐,清楚的感觉到时宴的气息慢慢包围了她全身。
时宴伸手拉住缰绳,双臂将郑书意环绕在了怀中。
郑书意:“……”
好像倒也不必如此教学。
时宴似乎发现了郑书意的僵硬。
“怎么了?”
他语气很淡,但郑书意似乎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感觉。
她的紧张肯定已经毕露无遗了,这会儿再遮掩也没意思。
“没事。”郑书意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第一次骑马,有点紧张。”
时宴“嗯”了一声。
但莫名的,郑书意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
为什么连一个“嗯”字都让她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
在时宴的动作下,马慢慢走了起来。
余晖洒在马身上,随着马背的抖动,光晕格外晃眼。
时宴不急不缓,也不说话,散步似的就这么走向跑道。
郑书意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不顺畅了,甚至有些热,在马走动时带起的上下起伏会让她的头顶碰到时宴的下巴。
郑书意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她跟时宴才接触了几个小时,但他的性情已经可见一斑,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想着,早已骑到远方的关向成回头朝两人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郑书意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回应,身下的马突然震了一下,随即飞奔起来。
“啊!”她没控制住惊呼了一声,在颠簸中抓紧了马鞍。
马跑得很快,身下的马鞍一下又一下撞上来,硌得她两腿间生疼,加上极快的重力加速,没几下就颠得郑书意头晕目眩。
而且时宴似乎有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肢体距离,手臂并没有箍着她,所以每一次颠簸,郑书意都感觉自己要掉下马了。
“慢点啊!”她紧紧攥着马鞍大喊,“慢点慢点!”
时宴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反而越来越快。
就他妈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马也越来越兴奋,跨越栏杆的时候就差没来个180度旋转,晃得郑书意眼前一花,一阵阵地眩晕。
——
“你慢点啊!”
“这马是疯了吗慢点啊啊啊!”
几圈下来,郑书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尖叫多少次,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地糊在脸上。
她大概是去了半条命,而时宴却连呼吸都还是那么平静。
眼看着前面又是一道栏杆,马正在极速冲过去,郑书意整个人不好了,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瞪得老大。
“你慢点!”她一把抓住时宴的手背,叫喊声带上了哭腔,“求你了!慢点!求求你了!”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的那一瞬间,时宴低头,恰好看见贴在他胸前,郑书意的脸已经没有血色,比耳垂上的珍珠还要白,只有鼻头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水汽。
郑书意没有感觉到后面的目光,只知道在这样颠下去她能变身人体喷泉,给时宴展示一下她中午吃了什么。
然而就在她胃里一阵翻涌时,身前的缰绳突然一紧。
——马在冲刺时停下来。
惯性冲击力极大,郑书意整个人往前匍匐,就要撞到马脖时,后背的衣服忽然被人紧紧拎住。
耳边呼啸的风停了,狂奔的马温顺了,连阳光也变得柔和。
郑书意再次确定了一下,是的,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