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没打算说话,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差点忘了,关向成是他叔叔。
在这里偶遇,郑书意感觉是天降缘分,止不住地开心,嘴角慢慢弯了起来,眼睛笑成了月牙。
“哦……那真是巧啊。”郑书意扬着脸,“好久不见呀时总。”
话音落下,房子里的保姆匆匆走过来接待郑书意。
“请问是郑记者到了吗?快请进快请进。”
保姆嗓门大,连外面的风声都盖住了,也掩住了时宴那一声低低地“嗯”。
时宴侧身,示意郑书意进去。
关向成早些年妻子去世,儿女也都忙于工作,不常在身边。
这座三层的老洋房常年只有他和一位照顾起居的保姆居住,显得空荡荡的,没什么烟火气。
此刻他便坐在一楼会客厅,桌前摆着一套茶具。
青烟袅袅,茶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闻之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郑书意随着时宴走过去,见他随意地坐在关向成对面,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落座。
而关向成提着茶壶,一杯杯地倒下来,老神在在,问道:“来了?”
这是一种对郑书意融洽地接纳,其间善意不言而喻。
郑书意也就不管了,径直坐到时宴身旁。
茶座并不大,座位也紧紧相邻。
两人并肩而坐,衣衫相触,发出的声音,连气息也在无形中交缠。
郑书意一侧头,便能清晰地看见时宴的下颌线,以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今天咱们就随便聊聊。”关向成放下茶壶,说道,“前几天看了一些你的文章,觉得写得不错,有很多观点比较新鲜。我也很久没有和除了时宴以外的年轻人聊过了,所以叫他请你过来,我们交流交流。”
“关先生言重了。”郑书意柔声说道,“是我请教才对。”
“无妨,都一样。”关向成话锋一转,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郑书意点头:“吃过了。”
“嗯,那喝点茶吧。”关向成将面前一杯茶递给她,“这可是我的收藏啊,一般人我不给喝的。”
关向成这话说得郑书意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杯,还有些紧张。
“我不太会喝茶,平时都喝饮料,可能是牛嚼牡丹了。”
时宴抬手,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没有看她,只淡淡地说:“喝吧,你会喜欢的,这是雪水煮的。”
“嗯?”
郑书意不解地看着时宴,“雪水煮的怎么了?”
时宴看向她,四目相对。
“你不是很喜欢雪吗?”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可郑书意这一次确定,他就是在
――阴!阳!怪!气!
第二十一章
确定了这一点,郑书意心里蔓延出跳动的喜悦。
她捧着茶杯,目光慢慢从时宴脸上转移到杯子里。
澄黄的茶水映着她透出笑意的眸光。
郑书意抿着笑,为了不出声,便只能喝一小口。
好茶的妙处她没体会出来,但伴随着时宴的那句话,郑书意觉得这茶喝着是挺舒服。
“嗯,好喝。”郑书意垂眸,嘴角弯着小小的弧度,“有雪的味道,我很喜欢。”
这会儿时宴倒是神色平淡,喝了一杯后,起身道:“你们聊,我去阳台。”
“嗯嗯。”
郑书意点头,“知道了。”
时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头顶,没说什么,快步朝阳台走去。
他找了一张躺椅,缓缓坐下,双腿放松伸直,看着窗外的落叶纷纷。
耳边,女人的声音轻柔灵动,拨动这空荡旧屋许久不曾响起的生机。
晨间阳光充沛,透过老洋房的五色玻璃,尘埃也变得可爱,在缤纷的光道里跳跃。
——
关向成说是随便聊聊,话题便不限制在某一范围,时而精准指出当前市场的变动,时而又侃侃而谈自己年轻时看不清局势所造成的错误。
时间在两人天南地北的聊天中悄然流逝,时而夹杂着欢声笑语,浑然不知正午的太阳已经照到屋顶。
时宴的衬衣被晒得暖洋洋的,回头一瞥,郑书意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整张脸,双眼神采奕奕地看着关向成。
保姆轻声走过来,看见两人交谈甚欢,只得朝时宴看去。
时宴朝保姆点点头,放下手机,起身朝会客厅走去。
“是吧,我这第一桶金就是那四百三十五块钱,谁能想到它如今已经翻倍成如今的关氏资本。”
郑书意十分捧场,“啪”得一下用力鼓掌,伴随着一声“哇!”,情绪高涨,语气高昂。
――冷不丁把经过她身旁的时宴小小地吓了一下。
时宴停下脚步,揉了揉眉骨,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