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亲自手刃仇人,将所有血淋淋真相揭开的那天!
“公主……”迎春嗫嚅道,睁着一双无措的葡萄般的眼眸,鼓起勇气道:“不如,奴婢去帮您找容王殿下求求情,让他帮下忙?”
乍一听到裴容的名字。
宴时锦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
他今日在别院的那些话,她都听在了耳里。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裴容有些在暗中帮忙之意。
有他在御前说话,总归是公正的,但帮忙这事……她是想都不敢去想。
她忽而想起之前沈瑾舟的话。
他曾说过,若她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可以求到朝中老臣那里,会有人全力保她性命的。
还有父皇留在沈国公手里的木匣,想来里头留的也是什么要紧的,能护她周全的东西。
思及此,她突然就觉得又多了许多底气。
遂摇头道:“先不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呢,更何况,现在这般境地,也没办法去求人。”
她并不是因为抹不下面子去求裴容。
只是裴容此人,最是心性难测。
若他当真在意她的生死,便是她不去开这个口,想来他也会想办法保她一命。
若他不在意,就是她再放下所有尊严去好言求他一番,他也不会动容。
“好,都听公主的,希望贵妃娘娘和陛下在天有灵,保护公主这次能渡过难关……”
说着,迎春就双手合十,开始念叨起来。
但愿吧。
裴容从上马车开始,就闭眼假寐。
二虎纵是想跟裴容说两句话,他也不搭理,默不作声。
一行人就这般到了皇宫门口。
宴m.l.z.l.青先行走下马车,开口道:“容王殿下,三皇姐,还劳烦你们和我一起,先进宫面见陛下,至于长姐和四妹妹,便先在外面再等等吧。”
裴容和宴昭澜点头应好。
宴时锦和宴微霜亦没有异议。
宴微霜走下马车,对着宴时锦那边道:“四妹妹,不如我们先步行进宫吧,你我姐妹二人,也是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如今,机会难得。”
宴时锦没有反应。
就在宴微霜脸上笑意僵住,觉得宴时锦是故意让她难堪不给面子时,马车门忽然打开了。
“长姐,走吧。”宴时锦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弥漫着浓厚的雾气。
叫人瞧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宴微霜笑着伸出手,想要搀扶宴时锦。
却被宴时锦躲开了。
“如今没有外人在,你我姐妹间,倒是不必这般做样子了,你说是吧长公主殿下?”
宴时锦虽也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她清冷的声线里却裹满了冰霜。
宴微霜放下了手。
饶是被这样拂了面子,她还是可以保持面上的微笑。
“好,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宴时锦轻笑,自个利索地走下马车。
杏儿已经被宴青带走了,迎春和鱼儿就负责屏退附近的宫人。
宴时锦直接不客气道:“有时候我是当真佩服长姐,这仁善的假面戴了十多年,竟就当成真的一样,便是如今你我这幅局面下,都还端着那般姐妹情深的姿态,当真令人好笑。”
宴微霜柳眉一皱。
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凶意。
被宴时锦捕捉到后,她面上笑意加深。
“这才对了,长公主这般神情,瞧着倒是正常多了,不然看着多别扭啊,我都替你觉得累,这自己胞弟都做了皇帝了,还每天过得这么劳神,在厌恶的人面前都还要做出一副关爱温柔的模样,当真是憋屈极了呢。”
宴微霜闻言,面上的温和一点点垮了下来。
顷刻之间,便好似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眉眼里像是结满了经年不化的冰霜。
她却仍是忽地笑出了声,眸中却暗沉一片。
“原来,你是早就看出来了,竟还瞒我瞒的这样好。”
宴微霜脚步一顿,忽而转身认真地看向宴时锦道:“好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厌恶你的?这些天来,你又都知道了什么?”
宴时锦弯了弯眼睛。
笑容忽地灿烂道:“长公主不是一向聪慧,自诩能掌控一切么?那你便猜一猜吧。”
“本来我也没想到,你会这般厌我恨我的,可惜长公主把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我就是想装不知道也不行呢。”
“在你暗恋瑾舟哥哥的这五年里,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可惜了,情之一字最是勉强不得,饶是你将一切都捧到瑾舟哥哥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呢……”
话音刚落,宴微霜便气得高高扬起了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罪孽
宴时锦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