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认不认识此人?”
“太过久远了……”苏正抚着胡子,有些憔悴地回忆。
像是揭开布满厚厚灰尘的记忆,他阖眼,倏地蹙眉:“他是……皇后娘娘三十年前的贴身护卫。”
“正是。”苏南枝将自己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部告诉了父亲。
苏正拿起楚冷曦用双面异绣技法绣出的夜宴图,指着左如月,有些不堪回首,难以启齿道:“当年左如月在你母亲与我之间从中作梗,乔装打扮成丫鬟,在我杯盏中下了药,被我一眼识破,所以我并没喝下。”
“但后来有一神秘人乔装成我的模样,进了左如月所住客栈的房间,她也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我。可事实上,我对你们母亲一心一意,绝不可能是我!我也不可能背叛你们母亲!咳咳咳。”
苏正情绪有些激动,抬袖掩唇,咳出了声。
苏南澈将三名人证带了进屋。
他指着宋晨云的画像,问客栈小二邹三,夜宴小厮王富,画舫丫鬟谢莲:“你们可认识此人?当年进入左夫人房中的男子,可是他?”
客栈小二邹三挠着脑袋,犹豫了好久:
“有些眼熟。但那夜月高风黑,我没看仔细,只记得那公子身量颀长、俊朗不凡。哦对,我清楚记得,他脖子后面有个黑蛇图腾,那夜风很大,卷起了他衣领,我才看到的。”
“身体之肤受之父母,因为很少人在身上刺青,所以我当时才记得非常清楚。”
这话……似乎又与宋晨云不符合了。
毕竟,宋晨云喜欢带黑金恶龙面具。
而这小厮他看到的却是,黑蛇图腾……
第二百六十章 号角如引火线,燃起造反之势
当年的三个人证,经过岁月变迁后,如今也是快四十岁了。
一直没说话的夜宴小厮王富,忽然指着夜宴图上身穿黑色长衫的背影说道:
“夜宴结束后,有一黑衣护卫打扮的男子曾在左夫人杯中放了药,想必就是他!当时我人微言轻,铆足劲刚要阻止他,却发现左夫人和此人都不见了。”
姨母根据夜宴情形,在图上绣了十几个吟诗作对的年轻人,但有的她大抵也记不住样貌,便凭着穿衣打扮、外形身材绣了个背影,却没料到,居然被夜宴小厮认出来了。
“咱们三人说的是同一个人没错了。”画舫丫鬟谢莲点头道:“当时我只知道左姑娘是从京城来的贵客,来嵩阳后人手不够,便在本地外招了些短期丫鬟,我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黑衣护卫,长得很是英俊,我们好些姑娘都喜欢他,但他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左姑娘。当时便觉得一个护卫这么跟着主子不大合适,猜测他是存了些那方面的心思,竟然没想到……他还给左姑娘下药!”
“王大哥和谢大姐,说的是他,对吧?”苏南枝指着宋晨云画像,再次确认。
“正是。”谢莲点头,“这护卫外貌格外出众,我不会记错的。”
“是他。”王富唉了声,有些懊恼,“要是当年我能见义勇为,及时阻止这男人下药,是不是后面就不会牵扯出那么多恩怨和人命了?”
“不怪你。”苏南枝看向当年的夜宴小厮,王富面容周正,眼尾增了几根皱纹,能看出来是个老实的好人,她劝慰道,“就算你能阻止一时,也不能阻止一世。有些坏人,想做坏事,你是拦不住的。”
“王哥,真的不怪你。”谢莲安慰牵着王富的手。
苏南枝唇角缓缓微勾,看向客栈小二邹三:“那么,我们只要确认宋晨云脖子后面,是否有黑蛇图腾,便能确认他是不是当年给左夫人下药,然后与左夫人苟且之人了。”也能确认萧子炎的生父,是不是宋晨云。
摘清苏正的嫌疑,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差,确认宋晨云是否是当年与左如月苟且之人!
此时。
有只信鸽扑簌着翅膀飞来。
苏南枝吹了个暗哨,抬起手臂。
信鸽的足尖落在她肩膀上,她解下信筒,拿出小纸条,是温言斐写的字:
“京城内兵变,速回。”
苏正看着上面纸条,过于激动而急忙咳嗽:“咳咳……兵变?!若有兵变,京城必定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百姓,又当如何……咳咳!”
“父亲先别激动。”苏南澈连忙孝顺地抚拍苏正后背,紧蹙眉头道,“劳烦洛神医将我父亲,以及其他三位人证、小湛、何老头,乔装打扮易容后带去芸院。”
洛神医吐出嘴中嚼了半晌的苦蒿草:“你放心,我一定办妥。”
苏南枝看向邹虎:“虎虎,你和江源,尽全力配合洛神医的话,我不在,他便是你们的主心骨,照顾好我父亲。”
话罢。
兄妹二人翻身上马,齐齐扬鞭,急速离开!
兵变来的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快。
苏南枝攥紧缰绳,微微俯身,目光专